二皇子怒意之下,扔茶盏伤了丫环纯儿,把王妃也给惊着了。

她扶住纯儿,颤声问二皇子为什么。

二皇子冷哼了一声,看着王妃说道:“怎么,王妃的意思是,本王连处置一个丫环的权利都没有了吗?”

王妃苍白的脸上慢慢浮现几分哀凉,她垂下眼睛说道:“当然不是。殿下是这王府里的主子,是妾身的天,是妾身的一切,别说其它的人,就是妾身自己的命,殿下想要,也尽管拿去。”

二皇子微眯了眼睛,想从她的脸上看出几分真,几分假来,一时没有说话。

烛光映着二皇子的脸,从秦悠然的角度看过去,半明半暗,他的目光沉凉,脸上的线条有些硬,嘴唇上有淡淡的胡子青色,如同他眼下淡淡青黑。

可见,他这几天过得也不怎么样。

本来就心里不痛快,现在又揣着邪火,是给他讲道理的最差时机。

二皇子看罢多时,又转眼看了看丫环纯儿,他的目光锋利,像刀子似的割来,刺得纯儿血肉都觉得难受。

她心惊胆颤,大气都不敢出,伤口火辣辣的痛,但她不敢吭声,粘稠的血不断的流出来,她的那只眼睛被血糊得有些模糊,她也不敢擦一下。

她心里清楚得很,王妃说得对的,二皇子才是王府最大的主子,只要他认定了,想要做的,没有人能够阻拦。

何况,她只是一个小小丫环。

二皇子听了王妃的话,盯着纯儿半晌,好一会儿才说道:“滚。”

王妃提着那口气最终松了一下,纯儿是她的陪嫁丫环,总算……

纯儿的脚刚刚走到门口,二皇子的声音又从身后冷冷传来,“自己去领家法,三十杖。”

纯儿的后背一凉,三十杖……

王妃的那口气还没松完,她的眼中浮现巨大的惶恐,上前几步到了二皇子的近前,声音微微发颤道:“殿下,纯儿的身子,如果是三十杖……”

二皇子看着她,夫妻二人的距离这么近,他可以看到她苍白脸色下淡淡的青色血管,可以清楚看到她眼中的惶恐与不安。

甚至……他可以清楚看到她眼中那个自己。

“三十五。”他声音低沉,却字字清晰。

不只王妃,连暗处的秦悠然也一缩眸子。

态度分明,二皇子明摆着就是故意,越求情反而越涨,这还有什么可说的。

王妃紧握着他衣袖的手慢慢一松,后退了两步,纯儿低下头,说了声“是”,无声退了出去。

秦悠然看着静下来的屋子,面对面的夫妻,是的,夫妻。

她不知道这样的夫妻……要来做什么,彼此折磨,彼此伤害,避都无处避。

如果是自己……她微微打了一个寒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