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意,你可知罪!”

张氏高高地坐于上首,旁边陪坐着朱氏几姐妹,重重地把茶杯一阖,面无表情地呵斥道。

元意跪在大堂中央,消瘦的脊背挺得笔直,不卑不吭地直视着张氏,道:“女儿不知所犯何罪。”

“呵。”元怡冷笑一声,目光怨毒,“若不是你癞蛤蟆想吃天鹅肉,高攀表哥,又怎么有如今谣言四起的局面?毁了你的名声不要紧,你叫朱家未出阁的姑娘如何谈婚论嫁,别家不知,还以为朱家的女儿都是轻浮孟浪之人!”

除了已经是心如死灰的元柔,元华的脸色猛然一变,看向元意时已经带上了几分异色。

张氏的唇边浮起一抹若有若无的弧度,眼皮微掀,“元意,此番你败坏朱家名誉,当交予族长以族规处置,你可有异议!”

在座几人即使惊讶地瞪大了双眼,元柔更是离了座位,伏跪在地,失声道:“母亲,念在四妹妹年幼无知的份上,饶她一命吧!”

元怡与元华皆是复杂地看向面色不改元意,她此次的情况不同于元柔,自行惹出这等败坏家族名节之事,若是交予族中,可是要沉塘的。朱家向来理法严苛,以往并不是没有族中女子沉塘先例,看来此次元意凶多吉少。

“当然有异议!”元意看了跪在地上的元柔一眼,眼神一柔,待移至张氏时,已是彻骨的冰寒。她裙裾一展,悠悠地站起身,身姿如竹如松,讽刺道:“同是败坏家族名誉,母亲何不与我同去。”

张氏瞳孔一缩,怒道:“放肆,朱元意,休得信口雌黄,死不悔改,竟敢污蔑嫡母,简直是不仁不义不孝之徒。”

元意细长的凤眼微眯,“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母亲以为一招瞒天过海,就可高枕无忧?”她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已经一脸刷白的元怡,道:“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