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洗完了头,拿了衣服给萧恒时又遭到他的嫌弃,“这衣服怎么如此难看,有损本大爷的形象,不穿。”

元意木着一张脸,收回手,“不穿就算了,你喜欢裸奔我也不介意。”

一直善于察言观色的萧恒顿时意识到了事情的不对,这衣服虽说是难看,但是质地是上好的布料,崭新地像是没人穿过。伺候人的奴婢不可能有如此手艺,那么这衣服是谁做的,答案已经呼之欲出。

他连忙夺过她手上的衣袍穿在身上,尽管被处理不好的针线刺得皮肤不适,脸上还是带着笑,“这衣服虽说不好看,但还是内秀得很,穿在身上舒服极了。”

元意孤疑地看了他一眼,问道:“真的?”

萧恒连忙小鸡啄米似的点头,“真的,比珍珠还真。”

元意抚掌大笑,道:“我记得这衣服刺人的很,没想到从远竟然还有如此怪癖,难为你穿了这么多年的锦衣华服。不过你放心,这种手艺我纯熟得很,回头给你做上十几二十件,你可以天天换着穿。”

萧恒本来在穿衣服的动作一僵,俊脸顿时扭曲。十几二十件?还天天穿?这种手艺她元意也好意思让他穿出去招摇过市,她还要脸不要脸。

迅速衡量了敌我双方的实力,顿觉己方势单力薄,为今之计,只好曲线救国。于是他扯了扯僵硬的嘴角,眨了眨眼,深情款款道:“意儿的做衣物,为夫怎么舍得穿出去,让那些凡夫俗子看了去,不妥不妥。”

元意温柔地帮他穿好衣袍,扎上玉带,温柔一笑,善解人意地回答:“那也无妨,只做里衣便是。从远可是不愿接受我的一片心意?”

感受到皮肤下的刺痒,宛若万千蚂蚁在乱爬,萧恒顿时露出一个比哭还要难看的笑容,还不如做外袍呢,反正丢脸的又不止是他。

萧恒顿感失策,但是话已说死,只能硬着头皮装下去,于是在她额间落下一个吻,声音低沉喑哑,“意儿的心意,为夫怎么会拒绝,别说是穿里衣,就算是穿铁衣,为夫连眼睛都不会眨一下的。”

元意指尖轻点他的额头,把他推开,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笑盈盈道:“从远太高看我了,给你做衣服已是登天之难,怎么还会制铁衣。”

萧恒嘴角抽了抽,他突然记起新婚之夜素梅曾给了他一套里衣,说是意儿绣的,但是当晚没机会穿上,他还可惜了许久,现在看来,简直是一种幸运。

这时候下人又抬来了一桶热水,元意连忙把要赖在里面的萧恒给推出去,泡了一桶热澡,才换了一套清爽的衣服出去。

大多骤雨,来的快,去的也快,此时外边已是云开雨霁,彩彻区明,天空蔚蓝如洗,像一匹上等的绸布,润泽清华。

元意刚进入里间,就看到萧恒正披散着一头半干的头发,坐在窗边神游,一脸的不怀好意的笑,肯定没想什么好事。

听到脚步声,他看了一眼,一见是她,连忙朝她招招手,笑眯眯道:“意儿,过来给爷擦擦头发。”

一副呼奴唤婢的大爷模样,元意没好气白了他一眼,拿了干毛巾替他擦起头发,“今天算是彻底得罪了太子,你要当心太子报复。”

萧恒和色顿收,眉眼中染上了冷色,“他现在怕是自顾不暇了,哪有这么多精力报复我。”

元意突然想起在新婚的第一天,睿王曾来过萧恒,萧恒直到大半夜才回来,到了第二天,就有御史弹劾太子,连二皇子定王,也能在第一时间受到消息,对太子趁机打击。这其中到底有没有睿王和萧恒的手笔?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元意深深地看了萧恒一眼,没有再说话,继续给萧恒擦头发,而萧恒也一反常态地也没有开口,又开始了神游,这次不知道想些什么。

没过多久,太子和元怡便离开了,听说当时太子的脸色很难看,不知是谁得罪了他。听到腊梅神秘兮兮的报告,元意只是淡淡一笑,便把这事抛之脑后了。趁着难得的回门时光,还是多和家人相处才是正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