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仲晗和萧恒的渊源,起始于元意,当初他得到了姑母的消息,在慈恩寺围堵元意,虽然只是抓到她的丫鬟,最后却被萧恒搅和了好事,还把他揍得面目全非,在床上躺了大半月才好。

从那以后他便是麻烦不断,上馆子被偷银子,出门就被套麻袋,连逛花街早上被光溜溜的丢在大街上,如此种种,简直是苦不堪言,若不是他大哥问他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他还不能顺藤摸瓜揪出萧恒这个小人来。

想到萧恒还娶了他肖想许久的元意,更是恨得牙痒痒的,脑袋一热,拿着一个白瓷盘子,蛮牛一般直直地向萧恒冲撞而去。

张仲羲连忙喝道:“仲晗,快回来。”

“哐啷”,瓷器坠地的声音随之响起,众人愣了片刻,皆把目光投聚到是非中心,议论纷纷。

张仲晗狼狈地半跪着,左手撑在地上,被碎裂的瓷器割的血流不止,然后了一片白瓷,在白瓷碎片的旁边,滚动着一个天青色的茶杯,杯沿只是微微有了裂痕,全赖有了人体缓冲的原因。

就在刚刚,当张仲晗拿着瓷器向萧恒冲来时,萧恒身形不动,只是用了手上的茶杯砸向张仲晗腿部关节,才会造成刚刚的情景。

张仲羲这才赶到张仲晗的身边,连忙把他扶起来,查看了他的左手一番,发现只是皮肉伤,没有割到经脉,才松了一口气,朝萧恒拱了拱手,道:“家弟鲁莽,萧公子请见谅。”

他的话音刚落,张仲晗却不满地嚷嚷了起来,“大哥,明明是我受了伤,你给他道什么歉。”

“闭嘴。”张仲羲清俊的面容一冷,呵斥了一声,张仲晗瑟缩了一下,立马安静下来,不过他心犹不甘,仇恨地盯着萧恒,似乎要把他千刀万剐。

萧恒眉头一抬,摇头轻啧了几声,“张公子气度卓然,三公子却是烂泥扶不上墙,若不是长相相似,旁人还真不敢相信他就是名满京城的第一公子张仲羲的弟弟。”

张仲晗顿时被激怒,嗤笑道:“你萧恒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凭什么说我。”

看到对面的萧恒瞬间变了脸色,张仲羲眼神微深,转头吩咐一旁的小厮,“带三公子回府。”

直到张仲晗被小厮带着离开了此地,张仲羲才神情清冷地朝萧恒歉疚地拱了拱手,转身去了永宁伯那一桌,想来是去道歉了。

萧恒身边的几个公子哥儿顿时义愤填膺,摩拳擦掌地凑过来,道:“张仲羲那小子竟然敢比萧大爷你还拽,萧大爷,我们要不要套他麻袋。”

盯着张仲羲的背影了许久,萧恒才回头看向身边的一群人,一个给了一个爆栗子,道:“我们是本分人,怎么能做套麻袋这种下流的事。”

“嘶,萧大爷竟然觉得套麻袋下流?”

“也许他良心发现了?”

“不对,你们都错了,动一动你们塞满稻草的脑袋瓜,听出什么潜台词没?”

“难道……”

“难道……”

萧恒咧着一嘴白牙,对着凑在一起嘀嘀咕咕的几个人道:“想明白了没?”

一群人一致地点点头,“明白。”

萧恒挑眉,“说说,你们明白了些什么?”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最后退出霍子民代表发言,“套麻袋已经过时了,所以这次应该是叫弟兄们群殴,光明正大而不下流,即教训了那小子,又有利于突破萧大爷阴险狡诈的形象。一箭双雕,萧大爷,你觉得如何?”

看着一溜亮晶晶的大眼睛,萧恒深呼吸了一口气,忍住敲他们脑袋的冲动,咬牙切齿道:“你们是出门忘记带脑袋了吗?”

“我没出门。”

“我脑袋好像还在。”

“看样子似乎是忘记了。”

“我娘说我从来就没这东西。”

……

“够了。”萧恒拍了拍桌子,眼神犀利地看着众人,“这种脑力活以后还是让足智多谋、英明神武的本大爷来想,你们,只需执行。”

众人被他突然暴涨的王八之气震得浑身一抖,齐齐拜服,“明白。”

萧恒这才露出满意的笑容,抓了一个人到跟前,道:“那边的姑娘你看上了哪个?”

霍子民不自在地扭了扭身子,道:“没什么印象。”

萧恒孤疑地看了他一眼,道:“你该不会是还惦记着要娶朱家的姑娘吧?”

霍子民浑身一抖,连忙摇头兼摇手,道:“岂敢岂敢。”

“那就去瞧瞧,看哪个顺眼就选哪个。”萧恒大手一挥,霸气横生道。

霍子民犹豫了一会儿,低声道:“就是没选云家姑娘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