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身体受不受得住啊。”

元意替萧恒整理了行囊,担忧地看着萧恒,经过三个多月的调养,萧恒身上的伤虽然痊愈了,但是身子还虚着,就担心他上场的时候撑不住。

萧恒甩了甩手臂,又在原地蹦了几下,对元意得意地笑了几下,“爷得身子哪有那么弱,早就好了,你放心就是。”

他的恢复能力确实好,孙大夫也说没有关系,元意只好放下心来。但是在临出发时,她说了要去陪考的时候,就受到了上下一致的反对。

萧朔看了萧恒一眼,才对元意道:“不过是一场小试,哪里值得你亲自去,从远要是考不好,也该他丢人。”

这话有些不吉利,云氏嗔了他一眼,但是也没有反驳,而是对元意苦口婆心地劝道:“你的身子重,要等上几个时辰,实在不妙,还是不去好了。”

萧恒也在一旁附和,元意一阵无奈,要是她真的执意要去,倒显得不知轻重了。她之所以会想跟着去,倒不是不放心萧恒,而是想趁机去看一看安陵,但是现在明显没有机会了。

她只好从袖口掏出一个明黄色的纸符给他,道:“这是我前天让人给你求得顺利符,你好好带着。”

萧恒顿时笑得见牙不见眼,乐滋滋地把符贴身收好,跳上马车,冲她们挥挥手,而后便随着踏踏的马蹄声消失在街道中。

元意告别了二老,回到了流轩院,开始坐立不安,就算是初雪在一旁卖萌撒娇也让她提不起兴趣,兴趣缺缺地看着外边花草冒出的嫩芽,目光放空,神游天外。

直到外头传来腊梅的禀报声,元意才回过神,让她进来。

腊梅一进门,就看到元意正坐在窗前,不赞同地皱了皱眉头,拿了一领披风披在元意的身上,道:“正是乍暖还寒时候,姑娘是双身子,怎么在这里吹冷风。”

元意无奈一笑,拍了拍腊梅的手,打趣笑道:“这些日子腊梅倒是越来越稳重了。”

这些事若是在以前,腊梅顶多也就替她拿了一领披风,可不会学着素梅一样对她啰嗦说教,不得不说,元意此次怀孕,身边的奴婢是一再地小心,性子也磨练了不少。

腊梅赧然一笑,脸上浮出淡淡的红晕,直到元意问她有何事找她的时候,她才反应过来,脸色一肃,对元意道:“姑娘,花姨娘有些古怪。”

元意顿时坐直了身子,敲打着扶手,问道:“你发现了什么?”

“她身边的奴婢刚刚和守门的婆子接触了,不知道是打着什么主意。”她看了看元意,神情凝重,“姑娘,要不要把那婆子提上来审问一番。”

元意沉思了一会儿,清幽的目光深邃而明亮,她的目光落在桌子上的青梅上,唇角缓缓露出一抹浅浅的笑意,“不用打草惊蛇,继续盯着她就是。”

腊梅向来对元意言听计从,闻言便顺从地点了点头,“好,奴婢明白了。”

有了腊梅的打岔,元意倒是分了些心神,逗了会儿初雪之后,便带着樱桃和芭蕉去了书房,沉心静气地临摹字帖,倒是去了几分浮躁。

萧恒直到太阳西沉的时辰才回来,下了车之后,脸色有些疲惫,云氏心疼得不得了,连忙拉着他去了正院,把早就让厨房准备的饭菜端上来,萧恒大概是饿狠了,狼吞虎咽,不消一会儿,桌在上的饭菜就去了一大半。

元意眉头一挑,连忙说道:“你慢点儿吃,不然不易克化。”

萧恒这才慢下节奏,萧朔刚想问他考得如何,他便主动说了出来,“试题挺容易的,考个秀才应该没问题。”

虽然他一副自信满满的模样,元意还是有些将信将疑,但也没说扫兴的话,笑容满面道,“这是好事,对了,从远,你可见安陵?”

萧恒喝了一口汤,便摆手让奴婢把东西收拾下去,漱口擦拭之后,才看向元意,哼哼道:“意儿,你是没见安陵出了考场的神情,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孩,比爷还得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