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口处传来一阵动静,一群人被官差押着走上来,看到熟悉的人影,元意蹭的一下站了起来,朱父的精神看起来还好,看来睿王请的太医把他照顾的很好,倒是萧恒瘦了许多,下巴冒出了不少胡茬。

似是注意到她的视线,萧恒冲她点了点头,才收回了视线。此时府伊方瞻如再次拍了惊堂木,开始问案。底下站的人不是有功名的学士,就是朝中大员,上堂不跪,方府伊更是正值之人,自然不会为难他们,虽然问案,语气还颇为客气。

站在堂中的人都请了辩护的讼师,萧恒和朱常仁的讼师是京城有名的何唐镜,此时正严阵以待地站在堂上,眯着眼看着案件的发展。

方府伊最先审问的是其他三个搜出试题的士子,“你们三人从实到来,试题究竟从而得来。”

这几个士子都是娇生惯养的主,几天的牢狱生涯把他们弄得狼狈不已,精神不济,此时站在众目睽睽之下,更是羞愧不已,纷纷开口回答,让众人惊讶地是,他们的手中的试题,皆是从古玩市场一处小摊前所得。

每次科考,都有枚不胜举的小道消息,甚至有人打着猜题的旗号,编纂了所谓的密卷资料,吸引科考士子的眼球,谋取暴利,但那些不过是一些有点文墨的读书人弄出的赚钱把戏,若真能猜中试题,那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所以方府伊明显地有些不虞,“荒唐,科举试题岂是你们可以购买的,你们到底有什么勾结,快快如实道来。”

那几个士子的讼师开始替他们辩解,还拿出了物证,正是购买试题时封装纸袋,上面写着陈梦宫题字样,但是有这个也不足为证,方府伊开始派衙役抓人路人丁的修仙生活全文阅读。

“朱大人,下官有一请求,请朱大人配合。”方府伊又看向朱常仁,朝他拱了拱手,开口道。

朱常仁点了点头,“方府伊尽管说。”

方府伊让助手拿了一张宣纸和笔墨给朱常仁,让差役端来一张桌子,道:“朱大人,请把这一段话誊写一遍。”

朱常仁看着上面熟悉题目,眼眸微沉,却还是蘸满墨汁,开始下笔,一挥而就。助手行了一礼,小心翼翼地拿着宣纸递给方府伊。

方府伊另外拿出一张试题,对照一遍,没有判定,而是传递给侧首的三人,道:“睿王爷,定郡王,萧大人,你们以为这两张字迹如何?”

睿王先接过,扫了一遍,道:“虽有八分像,但是风骨不同,不是一人所书。”而后他温和一笑,把宣纸递给定郡王,道:“二皇兄,你说是也不是。”

两人的视线在空中相触,皆是飞快地闪过一抹光芒,定郡王指尖轻弹了纸张,竟然点头符合,“三弟所言极是,所谓字如其人,确实不像。”他唤了差役把两张宣纸拿给朱常仁,笑道:“朱大人以为如何,太子曾在圣上面前进言,说与你笔迹甚是相似呢。”

朱常仁神情一震,眼中闪过惊讶和不可置信,最后苦笑一声,“老夫不才,唯手书能见人,摹者甚多,怕是遭奸人陷害。”

定郡王煞有其事地点头,“朱大人性情高洁,自然不会做出这等有污品德之事。”

讼师何唐镜有些惊讶定郡王的维护,但是他还是开口附和道:“朱大人担任主考,所有士子皆是他的学生,他根本就无需给几个不相干的人泄题。”

他的话音方落,众人的视线皆不约而同地看向萧恒,另外三人可以是不相干,但是萧恒作为他的女婿,嫌疑可就大了。

元意也紧张地攥紧了袖子中的手,这一场风波之中,萧恒可谓最无辜,他可以说是嫌疑最大,因为他是主考官的女婿,但是他也可以说没有嫌疑,因为根本就没有证据证明萧恒作弊。最终结果是福是祸,全看他们如何运作了。

何唐镜胸有成竹地一笑,不慌不忙道:“据学生所知,朱大人自从接到圣上命令之后,一直都待在府衙和众位翰林官员命题,直至开考之前,从未离开口。这一点,其他几位大人可以作证。”

除了朱常仁,还有几个命题的翰林学士也被皇帝拘留在牢狱之中,闻言纷纷点头,“确实如此,为了避嫌,我等从未离开过,更不接触外人,何来泄题之说。”

他们都是文人,心高气傲的很,如今遭此横祸,心中极为不岔,只是关乎清白,他们不得不配合调查。

就在此时,前去抓人的衙役回来,却不见贩卖试题的陈梦宫,他们纷纷跪地,“大人,陈梦宫在腊月十四日就失踪了。”

重要证人失踪,案情顿时陷入僵局,元意的心跳加速,口腔一阵苦涩,十四日,正是她告知萧恒元怡和张仲羲勾结的前一天,那么说,陈梦宫已经在定郡王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