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下,元意递过的药没有被魏泰喝掉,对方的眼神变得阴狠起来,他冷冷地盯着元意,说道:"从今天开始,不许再提他的名字."

元意保持着伸出的状态没有改变,视线与微挑对上,清透的眸子变得漆黑,她缓慢而坚定地说道:"不可能,他是我的夫君."

魏泰挣扎着坐了起来,一把抓住元意的手腕,手中的药汁因为摇晃而溅落,洒在素白的锦被上染了大片的污渍.

然而此刻的两人,谁都没有在意一张被子的脏污否,魏泰虽然受伤,但是力气还是出奇地大,"本宫以为你会明白,到了这个地界,到底意味着什么."

元意的手很快就红了起来,浅碧见势不对,连忙上来要帮忙,被她用眼神制止了.她松开手中的勺子,看着他击落在魏泰的伤口上,眼中闪过一抹快意,继而噙着一丝笑意看着他,"你身上的伤是从远造成的对吗,你和腾格里塔拉狼狈为奸,把他引诱到了突厥,你从来都没想到,自己会受伤吧."

不管是他没有出现的这几日,还是他身上的伤势,陡然她的心里升起了一个心口直跳的揣测,这件事,一定和从远有关.而魏泰下一刻的反应,立马证实了她的猜测.

魏泰气得脸色发青,他的伤确实是被萧恒所伤,本来他和腾格里塔拉放出消息,确实也把萧恒骗到了突厥,他们早就设好了局,只要萧恒踏进来就能把他一网打尽.没想到萧恒谨慎多疑,潜伏了起来,并没有中计.他只好亲自出马,相处身形,才引诱了对方踏入了陷阱.

那是一场惨烈对决.

"意儿还是一如既往地聪慧."魏泰脸色突然阴转晴,甚至还露出一抹温和的笑意出来,说道:"既然意儿这么聪明,不如再猜猜,萧恒他怎么了"

元意脸上的笑意凝滞了起来,眼中的光芒闪动,她设想了无数的答案,但是,都只是想象而已,如今答案近在咫尺,她突然有些害怕知道魏泰眼中玩味的深意.

不知沉默了有多久,久到她被魏泰禁锢的手开始觉得血流不畅,渐渐地冰冷,一直蔓延到她的心里.她才颤动着嘴唇说道:"我又不是神仙,怎么可能尽知百事."

魏泰意地笑了起来,似乎现在才发现了元意手腕的青紫,继而心疼地松开,遒劲修长地手指轻柔地化着她手中的瘀痕,谴责地看着元意,"你不疼吗,怎么不叫本宫松手."他甚至还有闲心吩咐小温子,说道:"快给本宫那化瘀膏过来."

元意被他几乎变态的态度弄得几乎崩溃,恨不得把手中的药汁泼到他的脸上,但她还是用最后的理智制止了冲动,声音却无法控制地嘶哑起来,"魏泰,告诉我,从远怎么了."

小温子已经匆匆找了化瘀膏递给魏泰,魏泰挑了一抹白色的乳膏,清凉的药膏抹上青紫的瘀痕,他的神情很认真严肃,视线紧紧地盯着元意的手,仿佛那是世界上最宝贵的东西似的.

于此相比,他接下来吐出的话倒显得轻飘飘而毫不重要了.

"他死了."

哐啷的一声,药碗掉在了地上,黑色的药汁躺了一地,却又很快被红色的地毯吸收得一干二净,蔓延着妖艳而诡异的光泽.

元意呆若木鸡,神情懵懂地宛若无知的稚儿一般,她就那样怔怔地看着正给她擦药的男人,无意识地重复了一句,"他死了"

她的声音带出了一声的哭腔,像是慢动作一眼,凄厉,悲恸,不可置信和怀疑等等的情绪慢慢地染上她的脸庞和眼中,她像是发了疯似的,与元怡一般,突然冲上,抓着魏泰胸前的衣襟,一字一顿地问道:"你说,他死了"

魏泰怜悯地看着她,伸出手轻轻地擦掉她脸上宛若断线了一般滚下的泪珠,再一次地重复了一句,"对,他死了.意儿,你以后可以全心全意地跟着本宫了,本宫会对你比萧恒还要好上千万倍."

元意彻底被他的话激怒,发了疯地捶打着他的胸膛,失态大骂:"放屁,你算老几,再修上十几辈子,你也赶不上从远的一根毫毛."说着说着,她开始嚎啕大哭,"你永远也比不上他."

魏泰胸前的绷带立马就渗出血来,脸色更是瞬息万变,沉沉地看着元意.小温子见此,连忙要上前救驾,被魏泰凌厉的眼神制止,"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