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遭受了偷袭,一万人的队伍七零八落,士气大跌,根本就无法以奇兵突袭,所以赤那只好放弃原定突袭城堑的计划,与其他两人商议过后,决定驻扎下来,等到后面的七万兵马,再一起攻城.

然而这终究是奢望,因为在距离偷袭之日才过一天,还没等到他们安定下来,晋阳一方竟然打破了以往只有防守的传统,派遣了六千人的队伍,对他们赶尽杀绝.

一方士气高涨,准备充足,另一方溃散之兵,毫无防备,两军交战,结果如何,显而易见.

双方激战了一个下午,血流成河,魏泰等人不得不在一千士兵的保护下,仓皇逃窜,藏入森林,依靠密林和黑夜的便利,成功地躲过了追击.等到明日再派人查探的时候,他们营地的粮草,攻城器械和战马,都不见了踪影.

不过短短几天,他们雄赳赳气昂昂地从突厥出发,满以为趁对方不备,从城堑攻入晋阳,然后再与后来的大军里应外合,彻底地攻下晋阳,然而,迎接他们的却是一头棒喝,对方像是知道了他们的行动似的,不仅设下埋伏,还有条不紊地定制作战计划,乘胜追击,根本就不像是因为主将不在而慌乱的样子.

"混账,是不是你泄露了消息."

赤那的身上还有没有洗掉的鲜血,身上的味道浑浊不堪,不知道是因为彻夜未眠还是因为气极,眼神红得骇人,他从剑鞘中拔出了剑,横在了魏泰的脖颈将,逼问道.

剩下他们的一千人正藏身在森林里,狼狈得宛若丧家之犬,除了戒备的士兵,其他人都围在三人周围,看到赤那的动作,其他突厥士兵只是冷冷地看着,并没有阻挡.只有以关山为首的魏泰亲兵,纷纷拔出了剑指向赤那,气氛顿时怒拔弦张起来.

魏炭坐在一棵大树旁,衣服上同样沾着不少的血迹,是前所未有的狼狈,尽管寒剑在侧,他依旧面不改色,隐忍着怒气看向赤那,"泄露出消息,对本宫根本就毫无益处,你个猪脑袋."

"放肆"赤那被激得一怒,手腕一动,刚要给魏泰点颜色看看,他的手被人握住了,抬眼一看,却是腾格里塔拉.

"大哥,先不要动怒,有话好好说."腾格里塔拉十分地头疼,他们主将不和,难怪会吃了败仗,偏偏赤那和魏泰都是唯我独尊的性子,根本就不可能有一方肯低头,只有让他从中调和.

"魏太子,你再仔细想想,那萧恒是真的死了吗"

说出那个名字,腾格里塔拉的脸色有些扭曲,他花时间仔细地想了想在突厥发生的一些事,始终都觉得有些不正常,特别是元意,她虽有哀痛,但是未免表面了些.再看这两次那有计划的追击,这样的新奇的战略和打法,根本不像是晋阳那些老匹夫的手笔.

他们突厥和晋阳交战多年,已经摸清楚那些将士的性情和手段,不然也不会如此放心地带着一万的士兵来突袭.所以,唯一的解释是他们背后有一个他们不熟悉的人在出谋划策,这个人,很可能就是萧恒.

魏泰的脸色顿时难看起来,大约也是想到了那个可能,他连忙看向关山,关山连忙半跪在地上,道:"殿下,当初萧恒中箭坠亡,属下们找到的尸体确实和他的体型和伤势契合,只是他跌落时面部朝下,被砂石损毁了面容,看不清楚五官."看到大家的脸色顿时不好起来,他立马又补了一句,"不过,就算是金蝉脱壳之法,咱们控制了王城的药店,他们无疑医,以萧恒的伤势,也不可能会活下来."

赤那和魏泰多多少少缓和了脸色,唯独腾格里塔拉的面目变得青黑起来,咔嚓的一声,他一手斩断了旁边的树枝,一字一顿地说:"萧恒他,极有可能没死."

"你说什么"难得的,赤那和魏泰竟然不约而同地惊呼出声,一致看向腾格里塔拉,脸色异常难看,"究竟是怎么回事"

腾格里塔拉的眼中闪过屈辱悲愤之色,别过头,"萧夫人曾找我要过药材,我给她了."

"混账"

他的话音放落,就被人一拳揍在了脸色,他踉跄了几步,抹着唇角溢出的鲜血,阴狠地看向魏泰,竟然神经质般地哈哈大笑起来,末了才嘲讽地看向他,"你以为我为何会给她,那个女人根本就不是什么好人,她趴在我怀中百般垂泪祈求,那样国色天香的美人,是个男人都会被她迷得七荤八素."看到魏泰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他心中解气,又加了一句,"她不过是个人尽可夫的女人,亏你还当宝贝似的供着,你不知道吧,当初还是她以嫁给我为引,让我找大哥破坏你们的婚礼的"

魏泰已经被彻底地激怒,又打了他一拳,腾格里塔拉也不再忌讳,与他一起扭打起来,一个堂堂的太子和一个突厥的王爷,像个乡村野夫一眼扭打起来,旁边人俱是面面相觑,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最后还是赤那看他们太过分,喝了一声,"你们还要不要脸,不过是一个女人,竟然拳脚相向,真是可耻."

赤那心里也是有气,他也是被受害人,被腾格里塔拉和那女人忽悠不说,还惹了父王的怒,连派追捕的士兵都糟了埋伏,惹得父王一顿训斥,这个差点就无法来打仗,如何不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