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这么晚了,不知道还有什么事情?”

晚上九点多,接到电话后,孙治严来到了黄田镇桥头上。

深秋十月,晚上凉风吹来,已经有了冷意,杨秀梅披着一件外套,站在桥边的过道上,望着清江的下方,回道:“我离开了陶家,孙镇长就别嫂子嫂子的叫了。”

这话里面似乎带着一丝疏远和责怪的意味,当然是因为陶光林来闹事,孙治严压根就没有管的事情。陶通权病逝了,杨秀梅也离开了陶家,还真有些人走茶凉的凄惨。

“这个……嫂子说笑了,以前是嫂子,以后还是。”孙治严回道,“况且这些年,嫂子对我的关照,治严不敢忘记。”

“是么?”杨秀梅笑了笑,也不准备继续责怪下去,她刚才也不过是发发牢骚而已,现在她的身份还真没责怪孙治严的资格,“打电话让孙镇长来,是想让孙镇长帮我一个忙。”

“嫂子请说,能帮我尽量帮。”孙治严当然也没把话说死。

“今天陶光林继续带着人来闹事,相信孙镇长也知道了。”

“刚才听说了一些!”

“林凡和刘浩出面,打了陶光林一顿,这个相信孙镇长也知道了,我也不求孙镇长能偏袒那一边。”杨秀梅从提包内拿出一个鼓鼓的信封,继续说道:“孙镇长看在以前的情面上,做个公证人,如果陶光林不再去找林凡的麻烦,也不再去水上酒家闹事,就麻烦孙镇长把这十万块钱交给陶光林,我就不欠他们陶家什么东西了。”

“这……陶光林已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再拿这钱的话……”孙治严有些犹豫,其实他也挺讨厌陶光林的,但至少也要念在陶通权的份上,不跟这小子计较。

“孙镇长就交给他吧,如果他还不死心,这十万块钱孙镇长就收着。”杨秀梅沉声道。

“嫂子大仁大义,我知道怎么做了,”孙治严接下了那信封,转身离开了桥头。

……

翌日早晨,孙治严没有急着去上班,而是来到了陶光林的家里。

此时陶光林那半边脸肿的像猪头一样,用纱布包着,只有半边,看起来极其滑稽,靠在那椅子上,一副病重的模样,看到孙治严来了,他连话都说不出来。

倒是陶光林的那缺德媳妇出来,给孙治严倒了一杯水,然后坐在一旁,想听听孙治严到底要说什么。

“啪!”

孙治严把那装着十万块钱的大信封直接丢在了桌子上,几攒钞票从信封口露了出来,陶光林夫妇的眼睛瞬间盯住了那钱,都舍不得移开视线了。

“你父亲已经安排好了财产的分配权,该是你的,你已经拿了,不该你拿的,现在你伸手去要,去水上酒家闹,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孙治严沉声道,“只是杨秀梅以前好歹是你的后妈,她待你不薄吧?”

陶光林想说话,只是昨晚那一半的牙齿被打碎,此时哪里说的出话来?倒是他媳妇插话道:“孙镇长,那杨秀梅终究是外人。”

“是,她现在是外人了,那你们还去闹什么闹?要不是念在陶书记的份上,我早就把你们送进局子里面去了,不知进退的家伙。”孙治严发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