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当家进来,笑的有点僵硬。

“大当家,兄弟们……”

他见杜鹃这副做派,心里范起嘀咕,难道这是看上他了?要留在山上做压寨夫君,这不合理啊……

“江哥,这位吴旅长是我自小便认识的兄弟,我有话要说,你先出去吧。”

话说的极冷,显然是对二当家李柄江突然插进来很不满,他只好悻悻的退出去,暗暗后悔,早知道在密林里一枪崩了他,一了百了,但转念又一想,这鸟旅长是她兄弟,得亏没崩,不然自己这脑袋也够呛能保住。

……

东宁县城东,绥东军办事处货栈,奉天良大募捐的物资与陆军部专列运来的枪支弹药将本来很宽敞的场院堆得满满登登。胡六一上个月才被升任排长,但却被派来守仓库,心中很不满,有种被发配的感觉,反观李五一堂堂警卫排排长,随时跟在长官身旁,威风气派。所以,他最近情绪有些低落,看着堆积如山的货物,心下一阵烦躁,将临来东宁时旅长千叮万嘱的重托抛在脑后,唤起马开山:“老马,走,走,吃酒去。”

马开山知道轻重,对胡六一的提议很不满,心道:你胡六一还是吴旅长的心腹,怎的如此不知轻重?直接拒绝道:“胡排长,数百万的物资在场院里堆着,老马可不敢擅离职守。”

胡六一见马开山不识趣,转脸便喊了五六个士兵一头扎进屋里,吆五喝六的划起拳,吃起酒来。

马开山连连摇头,吴旅长怎么派了这么一个货过来守仓库。其实,看守后方辎重的重任,吴孝良实在找不到信得过的人,只有这胡六一跟随他时间最长,虽然性子急躁了点,但却胜在知根知底,忠诚可靠,绥东军命脉他可不敢交给钱铭钧这样的人,他们虽然也有一颗报国理想之心,但此刻未必就和自己一条心。

马开山还是多了个心眼,将一部分枪支弹药从露天的场院转移到仓库之中。加固的大铁门上锁,钥匙被送出货栈,交予专人手中,这是他与绥东诸人商议后采取的策略,以求最大限度的降低风险。

胡六一喝到酣处出门解手,看着马开山上下忙碌,笑道:“老马,来歇歇,吃口热酒。”

马开山忙活的汗透衣背,脑门子上热气腾腾,他也是好酒之人,实在禁不住诱惑,“好,这就来,整几碗。”

胡六一见马开山终于开窍,笑了:“好,好,兄弟们等着你,今天不醉不归。”

入夜,绥东货栈场院的房间还亮着灯,但里面却鼾声如雷,胡六一、马开山等人睡的横七竖八,院子里执勤的士兵也没精打采。突然,一道寒光闪过,拖后的执勤士兵悄无声息的倒下去,没几步竟倒下三四个,终于有人意识到情况不对,回身见同伴倒在地上,惊恐莫名大叫起来:“敌袭!敌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