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肤和肌肉会腐烂发臭,骨头却可以保存很长一段时间。

在这个问题上,丧尸和人类没什么分别。

从病毒爆发至今活下来的幸存者,都有着极其丰富的猎杀经验。从去年五月至今,差不多过了快一年的时间。他们每个人都遭遇过丧尸,知道如何对付这些家伙。

何况,武国光的监察站为很多人注射过免疫药剂。

他们敢杀

他们能杀

“你该不是在骗我们吧?”

忽然,红毛衣女人满怀疑惑的冒出一句:“用几块骨头就能换枪和子弹真有这么好的事儿?”

苏浩看了她一眼,脸上露出善意的微笑:“不相信,不奇怪。只要打过一次交道,你就明白了。”

苏浩没有想要招揽这些幸存者的打算。

从陌生到认可,需要接触,需要对某些问题达成共识。还需要利益上的公平分配。

就像一对男女从认识到结婚,需要彼此适应的磨合期。而不是像发情的猪,随便“哼哼”几声,趴着就能上。

银骨的存在已经公开。

科学院正在对此进行研究。

王启年已经把初步研究成果与军方共享,甚至递交给联合国生物科学组织。

用不了多久,很多人都会意识到银骨的重要性,也会因此引发新一轮的争夺。

苏浩已经是在籍军官。

银骨加上一阶强化药剂,产生了真正意义上的强化人。军方正在加紧研发9毫米口径单兵武器系统,以取代旧式5。8毫米轻兵器。这些武器只是威力较弱,但命中要害一样能够杀死变异生物。从和平时期积累至今,军方积存了数量庞大的武器。同时拥有少尉和研究员身份,苏浩完全可以用银骨与军方进行交换。

在未来世界,银骨的地位相当于货币。各大豪族财团和军方都大量持有。由于来源广泛,只要拥有量不是特别多,就不会引来觊觎和麻烦。

从上交第一本笔记到公开银骨,苏浩所做的每一件事都经过精心计划。他有步骤公开了自己知晓的秘密,得到关注,在军方和科学院两边获取收益。这些行为在外人来看来顺理成章,没有什么值得怀疑的地方。

有了外界的舆论和主管思维基础,苏浩才能号召幸存者帮助自己收集银骨。

谁也不知道昆明城里还有多少活着的人?

每天,都有人从城外返回,也有人离开这座城市。

为了食物和衣服相互杀戮。

一个馒头就能反目成仇。

饿得发慌的人,开始把饿红的双眼盯住同类

即便是熟识的同伴,也很难有真正的信任。

在这种情况下,贸然收拢城内的幸存者,只会引发混乱和敌意。苏浩之所以派出大量团队成员,通过长时间接触的方式,劝说幸存者加入团队,也正是因为相同的理由。

然而,苏浩不可能长时间分出人手做这种事情。

用银骨和枪械之类的东西进行交换,可以把很多幸存者吸引到团队周围。

只要第一次交换成功,彼此多少就有了信任。

两次、三次、四次熟悉的态度只有通过不断接触才能产生。到了那个时候,再让这些人加入,很容易就能成为“工蜂”。

苏浩现在要做的,就是把这个消息尽快散布出去,让更多人知晓。

五名幸存者虽然多少还有些顾虑,但已经开始相信苏浩所说的“交换”。红毛衣女人和瘦子甚至兴奋的谈论着哪里能弄到死亡的丧尸,可以换到多少枪?多少子弹?

“你的营地在北面,体育馆附近,楼上插着黑旗。是这样吧?”

为首的男人比较谨慎。从苏浩口中得到准确答复之后,大胡子男人忽然想到一个非常关键的问题。

“嗯还有一件事。那个,你,该怎么称呼?”

“呵呵我叫苏浩。”

他的笑容,如同阳光般灿烂。

在大陆北方,有一座中式风格的漂亮庄园。

这里远离城市,周围地形大多是平原和丘陵。有一条河从原野上流过,两旁的植物大多显现出绿色,预示着春天已经来临。

墙壁和铁丝网远远阻隔了外来参观者的视线。站在附近山顶,可以看到庄园核心建筑是外形与天坛类似的宫殿。当然,它的体积要小得多,面积也不和很大。只能算是精致,却谈不上宏伟壮观。

四周林立着塔楼,上面站着全副武装的警戒人员。地面,路口堆砌着五、六个沙垒。用装土编织袋垒成的垛口上,架着极其震慑力的重机枪。如果走近一些,眼力够好,还可以看见庄园深处隐藏着几门直瞄火炮。乌黑粗大的炮口正指着外面,令人心悸、发抖。

一个须发皆白的老人坐在二楼书房的沙发上,翘着腿,神情专注地看着一份文件。

他面容威严,身形消瘦。朝前凸伸的鼻梁,深陷的双眼,高高隆起的额头,很容易让人联想起“鹰视狼顾”这个词。

文件有十几页,大多是数字和表格。左侧的“种类”栏目里,顺序排列着“奴隶”、“车辆”、“重型机械”、“武器弹药”等名称。再往下,是这些细项延伸。比如“奴隶”被具体分为男女老幼,以及不同年龄段的具体数字。“车辆”分为重型和轻型,不同吨位、用途、新旧程度等等。

除了这些,文件上涉及的东西还包括粮食、药品、建筑材料、区域面积、矿产资源

从文件首页开始,充满了口气谦卑的敬语和问候。这些没有任何实际意义的空泛文字,占据了三分之一的纸页。老人直接略过这些繁杂的礼仪,认真阅读后面的数据和物资分项。

对面墙壁上的挂钟指针,已经跑过了近两小时的刻度。

很快,文件已经翻到末页。

那里已经没有物资分项和数据,而是一封带有强烈指控和怨毒的信。充满无可抑制的愤怒和哀求,浓浓的悲伤与哀痛。透过信纸,完全可以感受到写信人想要复仇的狂暴心理。

老人精明的目光迅速扫过信纸,不以为意地笑笑,把文件随手摆在一边。然后端起桌上的杯子,抿了一口茶水,随手按下旁边召唤仆人的电铃。

一名身穿蓝色号衣的中年人很快走进房间。他脚步轻盈,步伐稳健,却没有发出丝毫声响。显然,是长期训练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