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无疑问,麻将一经面世,必将大受欢迎。正如那伙计所,“很快便会取代马吊,在扬州流行起来。”

麻将的制作和玩法并不是能保密的东西,用不了多长时间必定会出现在各家赌坊。到时候还不是和这马吊一个样,林家赌坊除了开始时候热闹几天以外,以后还不是要和现在一样,门可罗雀。林家赌坊还发个屁财呀。

大明时代可是没有专利法的呀!唉!看来还是空欢喜,白忙活一场。

又想起家中美娇娘林嫣儿本来活泼灵气,因为对自己失望,而变得中规中矩,木讷冷漠,以及丈母娘那怨毒轻蔑的言语,秦厉顿时从头凉到脚,全身冰凉,就像是那霜打的茄子,一下子蔫了。

默默站起,失魂落魄。双眉紧皱,脑筋在飞快旋转。

约莫盏茶功夫,秦厉突的双目放光,豁然开朗。

此时没有专利法,我可以想办法创造一个专利法出来。专利法谁创造的?还不是掌握在那些当官的手中。秦厉马上想到了,和扬州一个高官联合起来开设赌坊,让高官入股分成,由那高官来负责麻将的专利性。

有钱大家赚嘛,况且这麻将一定会给赌坊带来巨大的利润,舍出去一部分也无所谓。

可眼下如何服高官和林家合伙开赌坊,如何让他相信麻将带来的巨大收益,这些问题马上摆在了秦厉面前。

扬州城里最大的官莫过于知府了,可秦厉甭和知府相识,就是连知府衙门口朝哪儿开的都不知道。

可是这些都难不倒秦厉,自从天上掉下个林妹妹后,秦厉越发相信那鸿运玉石的能量了。

自己不是正鸿运当头,好运连连么?这又有何难的?

秦厉想也不想,向伙计问清了知府衙门的方向,大步出了赌坊。

那两名伙计看着时忧时喜的秦厉,非常纳闷,不禁声嘀咕道,“都林老爷抢来的女婿是个叫花子,我看呐,不只是叫花子,还有风火病呐!不过话回来,这子就凭能想出这麻将来,肚子里倒也真有儿货。”

两个伙计的私下议论,秦厉自然不会听到了。

他兴冲冲沿着扬州城这条最繁华的街道,一路向西,只顾疾奔。

“哎呦!你子不长眼睛啊,往哪儿撞呢?”一个细细的娘娘腔喝道。

秦厉抬眼看去,就见身侧是一个身材瘦削,面目清秀,身着淡黄色太监服,年约十五六岁的太监,满脸怒容的正用纤细的手指指着自己。

秦厉急忙嘻嘻一笑,“对不住您了,我有儿急事儿!”

“哼!看你子就不是啥老实人,油腔滑调的。得了,咱也正忙着呐,就不和你计较了。记得以后走路注意啊!”

听了那细细的声音,秦厉感觉浑身冷飕飕的。急忙又抱以一个甜甜的,谄媚的笑,这才继续朝前走。

刚走几步,秦厉脑中灵光一现,“哎呦!这是扬州,太监可是稀有物种啊。太监不是应该在京城么?莫非那位太爱闹腾的皇帝仁兄来了扬州?啧啧!”

一想到这里,秦厉突然停住,快速的转过身体去寻找那名太监。

那名太监走路缓慢,似乎正在游逛着采买东西。秦厉悄然跟踪过去,轻轻一拍他的肩头,谄媚笑道,“哥,刚才我碰了你一下,我想了想,我应该是和你有缘呐。”

伸手不打笑脸人,况且听秦厉称呼他哥,感觉又有了男人的自尊。楞了一下,笑着,“这话是咋的?咱和你有啥缘呐?”

秦厉一本正经的,“这不是很明显的事么?街上这么多人,我咋谁也不撞,单单是撞着哥了,这不是有缘这是什么?”

“咯咯!你要这么,咱还真是感觉有那么儿道理,就一丁儿。你这人有儿意思,有儿意思!”太监一边轻轻摇着头,一边朝前继续走。

秦厉紧紧跟在他身边,没话瞎白活。那太监也是健谈之人,从秦厉对他的态度上好像找到了做男人的尊严,对秦厉很是喜欢。时间不长,二人便十分熟稔起来。

秦厉从他嘴里得知,皇帝这一路走得太慢,大约一个月后才能到扬州。而且皇帝这次出行,别出心裁,经常悄无声息的会摸到某地。乃至于到了扬州,扬州的老百姓也未必会知晓。

太监叫高忠,是为大明皇帝来扬州提前清道的那位,都知监掌印太监主官吴经的长随。

两人相谈甚欢,大有他乡遇故知,难舍难分之感。

眼看天近晌午,高忠轻笑着,“厉呀,咱该回去了,吴公公要知道咱出来这么长时间,净是和你唠嗑了,又该打咱屁股了。”

“嘻嘻,忠子,我真是有儿舍不得你了,要不我跟你回去吧。我正有件事儿想要你帮忙呢。”秦厉一脸为难,恳切道。

“吧,咱俩谁和谁呀?能帮上你咱一定会帮。”高忠爽快道。不过那声音总是细细的,听来总是让秦厉感觉分外难受。

“我想见见吴公公,想送给吴公公一个大富贵。”秦厉一本正经道。

高忠眨了眨细长的眼睛,为难道,“难呐,咱只是吴公公身边一个长随,在吴公公跟前从来都是心翼翼的,在他那里咱可不上话。”

秦厉立时沮丧。

他本来是想靠高忠把自己引见给吴经,和吴经去谈那赌坊合伙的事儿。吴经是皇帝身边的人,那权利比一个的扬州知府厉害多了。

昨日听林嫣儿起吴经收集了未婚美女,还可以让家人用二百两银子赎回去,就断定吴经是个贪财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