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病多愁。你那里欢娱我这里忧。自僝则个愁。一似那行了他不见则个游。怕登则个楼。月儿弯弯照九州。黄花一绽秋。几人一刚忧。交我添憔寝。这般样证候。那般样证侯。害的我伶伶仃仃身子儿瘦。”

卖唱女人唱的字正腔圆,珠圆玉润,甚是凄婉。在加上她弹的一首好琵琶,听来更是让人心内凄凄,心酸不已。

那长衫男子笔挺的站在那里,似听非听,两眼一直停留在那男孩子身上,详详细细的打量着那男孩子,几乎是要看到他骨头里面了。男孩好像也察觉出眼前的客人有些异样,显得有些拘谨,脏兮兮的脸微微泛红,不时很羞怯的偷眼瞥瞥那男子。

女子唱完了曲儿,旋即站起,轻声道,“不知女子唱的大爷可曾满意?”

男子急忙道,“满意,当然满意。二狗,给钱!”

他身后一个黑脸家奴慌忙从衣袋中掏出些许碎银,在手里掂了掂,很不情愿的要递给那女子。

女子并不动弹,而是那男孩子匆忙站起身,一张脸堆满了笑,伸出黑乎乎的手从家奴二狗手里接过碎银。虽是些许碎银,但他好像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多钱。他难以掩饰心中的喜悦,捧着那些碎银朝那女子努努嘴,而后弯腰低头,朝那长衫男子深深鞠了一躬。“的谢过大爷!”

“呵呵!这孩童倒是蛮知礼的,不错,真的不错呐!”男子又是盯着男孩,赞不绝口。

他而后突然朝那女人看了一眼,道,“刚刚听姑娘弹得一手好琵琶,唱的一首好曲儿。不过,我观姑娘并非真是卖唱之人,而是家庭窘迫,迫不得已而为之。”

女人并不话,只是警惕的看了一眼男子,随即低头不语。

那男孩因刚才得了碎银,心下十分欢喜,急忙道,“姐姐叫刘娇,我叫刘凤。姐姐和我居住在扬州城外下河村,本来家庭生活还算过得去,可自从去年姐夫得了一场大病,一年来卧床不起,姐姐拿出家中所有的钱给姐夫治了病,但最终还是没有保住姐夫的性命。前几日姐夫最终还是死了。

可是姐姐家里现在一文钱也没有,埋葬姐夫的钱都没着落,现在姐夫便寄存在虎丘庙中。姐姐卖唱全是为了埋葬姐夫。”

男孩刘凤话声音清脆,跟爆豆一般将他家中情况和盘托出。

秦厉和林嫣儿就在离他们不远处,能很清楚听到男孩话。林嫣儿一张俏脸上顿时蒙上了一层氤氲,刹那间对那卖唱女人充满了同情。卖唱葬夫,真是一个好女子,一个情义女子呐!

林嫣儿这便要过去,立刻将身上所带的银两全部送给他们姐弟二人。秦厉一把拉住她,轻声道,“嫣儿,不急,再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