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虎和布鲁斯两辆车,前往艾丽卡的公寓。

迈克尔打不通她的电话,但多半在家。他回忆道:“阿丽有些一根筋,你她西方化吧,又有江湖侠义,时候我们被华裔孩子取笑半洋鬼子时,她二话不就抓起石头给那帮子开瓢。”

石虎诧异:“感觉挺开朗的姑娘,这么暴力?”

迈克尔有他的道理:“每个人心中都有一只恶魔。是的,她平时很善良,但触及她底线,也会很恐怖。”

“有意思。”石虎笑。

“也是没有男朋友的原因。”迈克尔嘀咕。

“你什么?”石虎听不清。

“没什么——前面就是啦,你瞧她的车还停在路边呢。”迈克尔指了指路边一辆mini,红色的非常q。

两辆车路边停下,石虎刚下车,便听到“砰”的声音,疑似枪响——很快就得到布鲁斯的印证:“枪声!”

布鲁斯一名手下指着对面街道:“是老陈的车!”

“快走!”布鲁斯敦促道,他那个几个伙计纷纷掏枪,迈克尔见状也掏家伙,石虎摸了摸自己口袋……空空如也。

靠!这帮暴力分子!

从楼梯上去,枪声惊到不少人,布鲁斯一脸和善的:“没事没事,鬼头屋里耍鞭炮。”

懂事的人纷纷关门当没听见,但你家鬼玩鞭炮还用带枪汉子去看?

上楼进屋,石虎让有枪的冲前面。因为功夫再高,也怕菜刀,他没有家伙,就不逞强了。当他进屋后,屋子里就剩下嚎叫和火药味十足的对峙,双方数把手枪互指,剑拔弩张的。

“啊!搞死她!搞死她!”倒地上捂耳朵,满脸血的中年男叫喊着。“不!留活的,我要干死她!”

“她都够做你女儿了,回去搞你老母啊!”布鲁斯看不过眼。

“艾丽卡,你还好吧?”迈克尔枪指对方,示意对面一脸慌张的艾丽卡过来,推到后面:“去他那儿。”

石虎拉住她,再拿走她手上的枪:“放心,人多打不起来的。”

艾丽卡愣愣的脑袋,多半没回过神。

石虎虽没有经历过持枪对峙的场面,但参考国内,人越多,扮酷的越多,这场架就容易走形式。

现在双方都一言不发,互不相让,但都没有决心同归于尽。

人不傻,相反人还聪明着,等到地上哀嚎,被子弹擦伤脸的光头陈爬起来后,双方的较量转为口头。

“叼你老母,老王你多咩事?!”

“我还问你呀,阿丽都喊我叔的,你搞咁大阵仗,吓我?”

如此轮番问候对方多次后,决一死战的心情消失,大家握枪的手松下来,枪口没再对着对方。但事情没完,既然势均力敌,那就转到桌面谈判的流程。石虎给她瓶饮料,让她喝下:“糖分有助于镇静。”

她喝了几口,然后回过神来:“谢谢。”

她又:“他们问我要债,但债务属于我父亲,我只是经手者。即使是黑生意,他们的逻辑也有问题。”

“没关系。”石虎感觉她很紧张,再看对方几人的惨样,笑着:“你真有勇气。不过我得……做得好。”

石虎的轻松感染了她,她慢慢放松。

但问题还是得解决,坐下来的光头陈倒也算条汉子,脸上流着血,一只耳朵还在嗡嗡嗡,却是衣服一捂,开始条件:“我不管这么多,她老子欠我80万,人不见了,就用女儿抵,再不行就卖肉!”

“你永远别想!”艾丽卡就要起身。

“放松,放松!”石虎按住她,“长辈都在,会帮你处理好的。”

布鲁斯:“我怎么听才是五十万?你张嘴要价的功夫我佩服,但都是自己人,前天还是生意伙伴,用得着这样?”

光头陈认死理:“他还钱我就不这样啦。我也想给他们宽限,但也知道了,老李跑没影,房子都空了。”

布鲁斯皱眉:“这是她老头的账,算她头上不合适吧?”

“我不管!”光头陈摇头,“反正道理是那样,管钱的是她,不见了我就找她,拿不出不怪我。还有,我脸上的伤不是事?十万!”

“干脆我们一人一枪,看谁先死啦!”艾丽卡愤愤然。

“放轻松,姐,不会杀了谁的。”石虎拍拍她后背,果真如迈克尔所,人若豁出去,便无所畏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