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官索拉杰是个沉默寡言之人,话很少,光知道埋头干。这大冷天的,他只着一件单薄的衣衫,隐隐能看到他凸起的肌肉线条。

外使乌鲁姆则圆滑得多,时不时的与燕亭聊上两句。

燕亭便问:“郦国全年都这么冷吗?”

乌鲁姆点点头说:“是的,郦国处于朔北。享‘极天’之美誉,终年冰雪。没有人知道郦国再往北是哪里,怕是无人能在那里居住。所以大家都猜测,郦国已经是世界的北端尽头了。在郦国,只有冬天和夏天两个季节。夏天便是六七八三个月,所有的商贸活动都在这三个月进行。在这三个月中,这条官道上的冰雪会慢慢融化,雪水滋养大地,会生些草芽出来。一片绿意,也是好看。”

“天朝及其他国家的商贾都会集中在这三个月前往郦国。三个月之后,气温骤降,进出的路又会被冻住,外面的马匹是走不了的。”

“即便是在夏天,在郦国国都也是会下雪的。”

燕亭说:“那郦国岂不是看不到缤纷的花朵?作物呢,这么冷的天,地里种的出庄家来吗。”

燕亭问完过后,围着营火取暖的众人都是笑了起来。

乌鲁姆笑道:“郦国吃的东西与天朝略有不同,可能公主去了也会有些不习惯。我们的作物很是耐寒,经历霜打之后,才更加清甜,长得更为茂盛。若是拿郦国的作物放在天朝种,也是种不出来的。”

“至于花卉,虽然品种较少,但这些花无一柔弱,皆是斗寒的高手。在漫长的冬天过后,会开出令人炫目的花朵。那种独特而骄傲的美丽,相信公主看了也会觉得惊叹的。”

燕亭当即就觉得自己愚蠢了。世界之大,又怎能用天朝的眼光去判定一切呢。

这个郦国当真充满了神秘的色彩。

也不知道他们在锅里煮了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总之闻起来还是挺香。

乌鲁姆盛了一碗递给了燕亭,说:“公主吃点热的暖暖身子吧。这东西是郦国的库巴。味道就像天朝的番薯,有垫饥果腹之用。”

燕亭接过碗来闻了闻,觉得味道很是不错。

众人吃过饭后,不免有些困乏,乌鲁姆便从车上拿下一柄马骨琴,边弹边唱。

他的歌声十分悠远,燕亭入神的听着,听着听着,竟是觉得有些犯困。

“公主,公主。”有人轻轻碰了碰她的肩膀,她抬头,见是侍卫队长泽拉斯。她跟这人一向不熟,话也从未说过两三句,他叫自己可是有什么事情?

她礼貌的对着泽拉斯笑了笑。

“看公主困倦,饮点这个就去睡吧。”泽拉斯递上来一个水囊样的东西。燕亭接过来闻了闻,入鼻是一股浓重的酒香。

“这是我自家酿的好酒,喝几口身子就会变暖,一夜都不冷。”泽拉斯笑了笑。

燕亭对酒并不算感兴趣,偶尔只在心里有事儿的时候才借酒消愁。可她看泽拉斯目光里满是期待,觉得人家如此热情,似乎也没有理由拒绝,何况还能暖身子不是……

她便喝了一小口。

你别说,这东西还挺好喝的。酒香中弥漫着果香,回味无穷。

泽拉斯挺大方的,他给营地里的每个人都分了酒。有句话俗话是这么说的“没有不爱喝酒的士兵。”大家对这东西都挺喜欢,你来我往饮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