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亭一边除着纱布,一边落着眼泪。又是嗔怪又是心疼。

玉珠般的眼泪,噼啪而下,她不愿太戏剧化,紧咬下唇,把所有的哽咽和放肆的哭叫都压抑在了嗓子眼中。

落泪,只是无声。

他很想问她为什么哭,却没敢问出口。他怕自己一开口,就会凭空涂抹上一层疼惜。

“怎么受得伤。”她还是问出了口。

“自己用匕首划得。”他答的倒是轻松。

燕亭手一抖,却是再也忍不住,狠狠在他肩头锤了一拳:“你是不是脑壳被驴踢了。好端端一张脸不要,给作成这样!有多少人想长成你这模样还求不得呢。”

也许是为了坚定自己的信念,亦或是为了让这位小姐彻底断了念想。他缓缓道来:“我不是大荆人。我来此是为了寻找我那心上人。我从玉春出来的时候,有位小姐执意跟着我。”

“我本没觉得有什么,但后来她却屡次表示对我的喜欢。我问她喜欢我什么,她说许是因为我的容貌和才情。所以,我自毁容貌,与那小姐分道扬镳。既然给不了她想要的,不如让她彻底死心。”

玉春的小姐?燕亭猛然反应过来,他说的人是云紫幽。

她是又感动又生气,感动的是他的情深,气的是他的愚蠢。甩掉一个女人能有几万种方法,大街上随便拉一个渣男,都能教给他很多有用的心得,他为什么偏偏如此耿直的用了一种伤害自己的方法。

可她转念一想,她爱他也许正是与这份耿直和与众不同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