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红着张脸,醉醺醺的往地上啐了一口。燕亭的模样在他眼里并不清晰,重重人影在面前交叠着。

他半眯着眼睛,威武的晃了一下手中的柴刀,结结巴巴的说:“哪儿他娘的来的,来的一个……小娘们,敢管老子的闲事……你是没男人吗?还是你的……你的男人不敢……不敢管你……让你的男人来……来跟我说话……老子……老子不屑跟你这……说不上话的女人……废话……信不信……老子……他娘的……砍死……你……嗯?”

燕亭叹道:“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得得得,你脾气大你牛/B,我不管你了行吧。”

她也不多说,继续向前跑去。

男人舞着柴刀,顿觉自己是站在世界之巅的男人。他狂妄的叫了一句:“都……他娘的!睡觉!不准……吵……”

轰隆巨响已然消失。男人觉得很满意,正准备回屋继续刚才未办完的正事儿。忽觉得后颈一紧,接着整个整个世界都旋转了起来。

哎呦……哎呦,怎么回事儿?怎地如此天旋地转,如同连打了几个滚。

等等……为啥看到了一个拿着柴刀的身体,为啥那身体穿着松垮的袍子,腰带系得乱七八糟……为啥……那身体颤抖了一下便歪倒在地。

为啥那人的身子看起来这么丑……

他迷茫了片刻。咧了咧嘴,表情定格在当处。

万劫正舔/舐着指尖生出的好似尖刀的指甲,上面尽是鲜血。他从远处疾奔而来,挥臂斩断了那人的头颅。

男人死前最后见到的画面,是他自己的身体。他甚至连尖叫都没能发出一声。

陆陆续续有人探头出来看热闹,万劫蹲着身子,野兽一般的吮吸着男人颈部喷射出来的带着温度的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