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极擅茶道。只有在泡茶的时候，才能隐约看到那位大小姐的影子。

“谢谢。”万劫捧茶暖手。

云紫幽心里蔓延过一丝苦涩，这么久了，她和这个男人的距离从来没拉近过半分。他对自己还是这般抵触，这般客气。

是不是除了那个人，谁都没办法再走进他的心里。

“你的脸，还没好吗？”她问。

万劫这才明白过来，云紫幽尚以为自己脸上缠裹纱布是因为当初自毁容貌时留下的伤。

他摇了摇头，说：“不是的。是别的伤。更骇人了。”

云紫幽问道：“我能……看看吗？”

万劫很意外。她怎么会想要看呢。万劫这次是把整个面皮都切了开来，这张脸血肉模糊，筋肉外翻，连他自己都不敢看。

“还是别了，我怕吓着你。”

云紫幽苦笑道：“吓着我不是更好，吓坏了，就没人缠着你了不是。”

也许她说的对。

万劫想了想，取下草帽，一层一层地解开纱布，直至那张残碎的脸暴露于空气中。

不出所料，云紫幽被此脸吓得倒吸了一口冷气。

可很快万劫便发现，她的这种惊讶并非是惧怕的惶恐，而更接近担忧的心疼。

泪水模糊了她的眼眶，她咬着嘴唇轻声道：“一定很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