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如今虽身体孱弱,却依然心系朝政,只不过心里更在意母亲罢了。

忽然想起姑苏时每日里与父亲的秉烛夜谈,那时她方知父亲能考中庶吉士绝不似外面某些人所传皆因祖父的缘故。

萧知州沉默寡言,却总是三言两语间切中要害,让所辖商户百姓心悦诚服,却有一个让人不能理解的做法,那就是从不参与官场的交际。

萧璃抚着手里的本子,父亲不愿应酬,却胸中有丘壑,将所有的学识高见都化成了平实的语言教给了萧璃姐弟。

其实这才是柳慕言能名满姑苏的根本原因。

唉,萧璃心下轻叹!可惜自己柳慕言的身份已经暴露,不然完全可以利用这个身份出府,行走一番。

想到这她身子忽然抖动了一下,杏眸微微眯了一下。

既然端木炎已经被自己说服,视自己为助力,那么自己只要与他讲明,则完全有机会再以柳慕言的身份示人的啊!

好,就这么办!

梧桐院,萧清长身玉立,双目中含着笑意,看向对面的女子。

锦书心里尴尬得要死,曾经有一个夜晚,她那么想走进这个院子,可是如今……

抬起头,迎上萧清晶亮的眸子,锦书刚想说句什么话,便被萧清一把拉进怀里。

什么情况?锦书本能地扎挣着,刚要大喊,不想,双唇便被覆上了。

锦书睁大了双眼,看着眼前白得纯净的面庞,心里一时竟有些恍惚。

只见萧清闭上了眼睛,一动不动禁锢着她。

许久,锦书因为长时间保持一个姿势,已经有一些麻木时,方被萧清放开。

她心下懊恼,用手使劲揩着嘴巴,看向萧清的眼神充满了怨恨。

“看什么?”萧清饶有兴致地看着锦书不满的样子。心下升出一丝戏谑。

“你……你也太过分了吧!你我男女有别,你怎么能这样对我……”锦书连气带羞竟说不出话来。

萧清抱紧了肩膀,愈发生出了逗逗她的意思,“从我这些的观察来看。你应该是倾心于我的,怎么我理会错了吗?”

“没有错!”锦书此时已经平静下来,“那是以前,如今……如今我对你已经没有感觉了……因为……因为……”

“可是你曾经被我看光了,今日又与我……”萧清指了指嘴巴。

锦书看着他异常苍白的嘴唇有些惊讶。本能地问道,“你……你最近身体有不舒服吗?”

本来还笑嘻嘻的萧清听到这一句话收起了戏谑,两只手指放在唇角稍一用力便撕下了一物,嘴唇也随之恢复了红润。

锦书此时方看清,原来他的嘴唇上覆着一层膜。

萧清郑重敛衽,低头施礼道,“南宫姑娘,请受清一拜,想不到姑娘是这等有医德之人。刚刚清失礼了,请姑娘原谅!”

想起刚刚萧清一动不动的姿势和冰冷的双唇。锦书已经了然,便笑了,一拳头打在萧清的肩膀上。

“原来如此,说,做戏给谁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