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的一个午休,锦绣愣是没睡着,被他折腾地半死不活,就连伸个手指头的力气都没了。再后来,锦绣被他折腾怕了,任他怎么动也不给半点反应,趴在床上装死,就是不起身,就是不说话。

至于洗浴什么的,也只能由封煜代劳。

等锦绣重新躺在床上,她忽然想到一个严重的问题,撑着眼皮看向封煜,“皇上你说,我会不会怀孕啊?”

她摸了摸肚子,虽然还是瘪瘪的,但这里说不定已经有小生命了。她之前不喜欢养小孩子,可是现在一点预防措施都没有,真怀上了也只能生了。再说她有灵泉,也不会出什么意外。

封煜将手盖在她的肚皮上。

别看她人小小的,脱了衣裳还是很有肉感,小肚子也是肉呼呼的,摸着很软。他说的漫不经心,“别多想了。”

锦绣推了推他,“哪里是多想,这是大事好不好,若是真的怀上了,”她话还没说完,就被封煜翻身压下去了,他盯着她的眼睛,认真道,“不会的,之前是同你说笑的,便是生,也不会让你这么早就生。”

他这么笃定,到让锦绣都不好意思质疑了。

锦绣不知道,封煜如此,只是不想让她们之间早早地被打扰,有了孩子固然好,不过锦绣的注意多半会被那个多出的孩子分过去。

所以,还是先等等吧。

胡闹也就胡闹这么一次,之后几日皇上看起来都挺忙的,中午自然没有这么好的兴致,好兴致,全都留在了晚上。

而锦绣也在等到了自己久违的葵水后,才终于确定自己的肚子里没有小宝宝,还真是松了一口气。

大概是年关将近,皇上要处理的事情变多了,所以白天过来陪锦绣的时间也变少了。锦绣觉得每日觉得没什么意思,又和玲珑学起了刺绣,这回事真的再学,被扎了无数次,也都没有抵消她的热情。对着针线,锦绣还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自己会心甘情愿地去学它,她是真心不耐烦这些东西,又觉得身边有绣娘学女工完全没有必要,能躲则躲。

她这变化还真是挺大的,现在满脑子想的就是,她要赶紧学会,学会了就能给皇上坐衣裳做荷包。每回想到皇上有一天会穿上自己做的衣裳,再麻烦她也忍了。唉,痴人一个,连她自己也想不通为何会痴成这样。

锦绣这边,每日里背着皇上学习女工,完全不知道前朝的风波。

这些日子封煜忙是忙,却不是因为年关将近,而是要整治镇国公。原本他不打算这么快下手的,怎么也得吊着他们,一点一点地将人逼死,爪牙已除,他镇国公府一个空壳子还能翻地起多大的风浪。当日所受的折辱,封煜总要加倍地返还,看着这原本高高在上,可生杀予夺的镇国公,在没了权势之后还会怎么挣扎。

可是,太后在后宫里的做派彻底惹恼了封煜。到现在还想着联姻,还想着镇国公府能重返昔日辉煌,封煜真不知道他们这些人的脑子是怎么长的。既然镇国公府不安分,封煜也不介意直接将他们玩死。

故而这些日子,朝中也不是很稳定。

镇国公被强行“致仕”,爵位被传到了镇国公长子杨志成身上,且是降等袭爵,连降三等,改为建安候。魏国爵分九等,多是世袭罔替,或是终身爵,身死而爵除,少有这样的降等承袭。

镇国公袭爵降等,从一品的国公变为从三品的县侯,自然不会就这样认命,这是生生打了他们镇国公的脸面,降等,不但规制要降,连正门处的牌匾也要降,这可是先帝亲书的镇国二字,焉能说改就改?

镇国公纠结一干人等,在朝堂之上公然反对封煜,扬言当今圣上不遵祖训,不守规章。这样的闹剧,整整闹了三日,可是该降的还是降了,皇上对这些反对之言丝毫没有放在心上。镇国公斗了几日,人心不齐,也成不了什么大事。

事情闹地这样大,太后当然不会不知道,震怒之下,立马起身去了景阳宫。

她过来的时候,封煜正在问凌默话,忽然听见外面争执,不悦地找来李德全。李德全只道是太后过来了,被拦在了外面。

“行了,让她进来吧。”封煜坐下来,随口说道。

凌默知道,今日这事是说不成了,不用皇上说,他自觉地往暗处隐了身。

太后被拦住,原本七分的怒气也变成了十分,见到封煜悠闲地坐在上面,火气更是不打一处来,当下就质问道,“皇上为何降了镇国公的爵?”

封煜脸眼皮都没有抬。难道人老了,总会不自觉地变蠢?先帝时这样,这是叱咤六宫的杨太后也是这样。

太后气地浑身发抖,指着封煜,“皇上这是翅膀硬了,觉得朝中的老臣都没有用了是么?镇国公乃先帝亲口所封,地位尊贵,岂是你说降就能降的,再者本朝原本就没有降等袭爵只先例,皇上此番一意孤行,难道不怕以后无言面对九泉之下的列祖列宗吗!”

封煜嘲讽道,“九泉之下,怎么,太后这就这么希望朕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