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记得不重要,当下心悦便好。”他说。

她将他的话牢牢刻在心里,觉得他说的再对不过,于是重重点头。

他就是他,没有惊愕,没有惋惜,没有同情,只说当下心悦便好。

他放下了纸张,四下沉寂,包括外面的雨声也没有了。

雨终于还是停了。

书房也看完了,她知道,他要走了。

于是趁着最后的机会,她终于搜肠刮肚想出了能说的话,“林公子今日出城了吗?”

他点头,“听闻城北有歧山好行猎,便去看了看。正好碰见下雨。”

“林公子的箭法必定很好。”

楚豫神情滞了一滞,说着话,却没有看她,“小姐醉心字词,想必不喜这些。”

“当然不会了,我觉得纵马行猎或是驰骋沙场也是另一种乐趣,而且……”她眼中放光,压低了声音悄声道:“我偷偷学过骑马,我爹不知道。”

楚豫转头看向她,眸光更为深沉,脸上泛出些许笑意来。

直到楚豫到江家避雨离开之后的三天里,江明月都仍然记得那个笑容。

很淡很淡,但真的好看。

她觉得有些人把人比成毒药是对的,好像他就是一味毒药,而且是毒越深瘾越大,不愈不死的毒。

知道自己中了毒,却不知道能做什么。也曾想过是不是要打听他的行踪,在他的必经之路上与他进行巧遇,但想到他的身份,所有的策划都只能化为等待。

她只有等待……

没想到就那样等着,却总能等到一些有关他的事。

两日后,江都刺史的夫人到了江家。

这实在是意外,因为虽说江家一直因为神秘有钱而在这城内小有名气,但当然远远够不上刺史那让人敬畏仰望的地步,没想到现在尹刺史的夫人竟亲自到了江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