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云祥原本以为仅用二百块钱,就可以将画拿下来。

可哪里想到,半路会杀出来一个愣头青徐甲。

他冷冷的看着徐甲,口气生硬:“小兄弟,你这可就不对了,没有你这么干的,这一行的规矩不能破坏,你怎么能半路抢我的生意?”

“什么规矩?”

徐甲才不吃这一套:“人家是来卖画的,价高者得,有什么不对?难道张老板的规矩就是吃独食吗?”

“你……”

张云祥非常不甘心,四白眼一翻,凶狠的质问民工:“臭老头,刚才你不是将画卖给我了吗?怎么又卖给别人?当我是凯子呢?”

“瞎说,我……我什么卖给你了?”

民工被张云祥凶狠的眼神吓了一跳,但仍鼓足了勇气回应:“你心太黑,只给二百块,你这是欺负老实人,可没有这位年轻人善良厚道。”

民工急忙将两千元钱装进口袋,向徐甲鞠躬道谢:“小兄弟,我知道这画不值二千块,谢谢你帮我,你心肠好,是个好人,我承你这份情。”

“我走了,赶着给我儿子看病去,我儿子在松江医院住院,还等着用钱呢,哎,也不知道这点钱够不够做一次核磁共振……”

徐甲知道这画有多么贵重。

花两千块钱,买走这幅画,与抢劫没什么两样了。

徐甲一把将民工拉住,嘱咐道:“我是松江医院仁心堂的一名伙计,你不要花钱去做检查了。把你儿子带到仁心堂,你们在那里等着我,我给你儿子治病,花不了几个钱。”

“真是好人啊。”

民工眼睛红红的,千恩万谢的走了。

张云祥冷冷的看着徐甲,眼神很不友好:“就为了这么一副破画,你就故意拆我的台?”

“这画哪里值二千块?”

“也就你一个外行人才会干这种傻事,这幅画你就等着砸到手里吧。”

张云祥很生气,不停的挖苦徐甲。

若非因为刘浩然不好惹,他都要狠狠的修理徐甲一顿。

“张老板说的没错,这幅画的确不值钱,小兄弟只能敝帚自珍了。”

“虽然我很欣赏小兄弟的善良,但你的眼力真的好差。”

……

一帮人七嘴八舌的议论。

刘浩然现在还糊涂着呢,小声嘀咕:“我说兄弟,你今天不按套路出牌啊!”

“你真要帮那个民工,老哥我有钱,做点善事也挺好,可你为什么非要这幅画呢?张云祥这家伙,可不是什么好人,阴着呢。”

徐甲轻柔抚摸着手中的画,若有深意道:“这就是我的钱。”

刘浩然更懵了:“老弟到底是什么意思?你别卖关子。”

徐甲淡淡一笑:“我的意思是,这副画绝对是正品,绝对出自大家之手,绝对的值钱。”

“哈哈,太好笑了。”

张云祥一亮幸灾乐祸的笑:“经过我的鉴定,这画百分百是赝品,我浸淫古玩几十年,从没有打过眼。”

“小兄弟,虽然你是刘总的朋友,但我还是要劝你一句,年轻人要谦虚,要多多学习,不要不懂装懂。”

“你一个小中医,不知道隔行如隔山吗?古玩这玩意,不是你能玩的。”

张云祥恼恨徐甲,言辞极尽挖苦。

“是吗?那今天我就要向张老板多多讨教了。”

徐甲大声道:“谁帮我弄一盆水来?十升水,一百克盐。”

有好事者急忙将水和盐取来,混掺在一起。

张云祥满脸冷笑:“我看你到底能折腾出什么幺蛾子。”

徐甲将书画展开。

平心静气,感受画中传出的那股微弱的气息。

这股气息,就是浩然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