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已经二月过了一半了,居然又下了一场雪。

之前还觉得天气终于回暖了,这又被一场雪压回去了。

并且也不知是怎么回事,春雪一半都比冬天大。

这纷纷扬扬的雪花又是落了一整天,入夜时候才停住。

杂务那边的人赶紧组织人手扫雪,庄皎皎听着外头的动静叹气:“今年这什么情况啊。”

“也无妨,下多了好种地吧。”指月道。

庄皎皎就听着外头刷刷的声音只能点个头了。

如今可没有玻璃,她这里糊窗子的纱绢。

倒也透亮,但是夜里要是没有光,就没用了。

庄皎皎掀开窗户看外头,小厮们急着打扫呢。

“冷呢,大娘子也不顾着身子。”指月忙拦着她。

放下了窗子。

“没事,给我端些热乎的。今日王爷是怎么了,没回来?还是回来没来?”虽说没有吩咐一定来,但是昨天赵拓没来,今天就肯定要来的。

“没回来吧,要是回来了,前头灯不会这么少。”指月站在门口望了一下。

“这就有点晚了,这天气,没事他下午就该回来。你叫人去前头问问,是不是有事?或许是王爷在外吃酒什么的?用不用府里去接?”庄皎皎道。

指月应了,出去吩咐香兰去看看。

香兰很快就回来了:“奴去前院,见着了唐管事,说王爷还没传话回来,今日出去,带的是元津。”

庄皎皎轻蹙眉头:“近来外面有什么事么?”

女使们面面相觑:“没什么大事啊……”

庄皎皎多少还是担心的:“再叫人去前院等一等看。”

香兰自告奋勇就又去了。

庄皎皎此时也没心情用膳,就等着。过了约莫有个半个时辰的时间,总算是有了动静。

赵拓显然没更衣,斗篷还在身上,就大步流星的进来了。

“等我呢?没什么事,不饿啊?”赵拓笑了笑就要过来。

望月还是一咬牙拦住:“王爷,您身上凉,大娘子受不住。奴伺候您先更衣。”

赵拓就站住哼了一下,但是还是拐进了净房里。

很快出来,换了一身家常的袍子,腰带是不要了。

他笑了笑,端起庄皎皎跟前的热饮喝了几口:“下午时候进宫了,爹爹忽然叫,我们几个都进了宫。”

“没事就好。”庄皎皎笑了笑。其实见着他人就好了。

她倒也不是担心他出事,只是习惯了他每天都早早跑回来,就算不来后院,至少也回府了。

忽然这么晚了不见,多少是不放心的。

“本来只是进宫去见个面。不过老二有想法啊。他不是在礼部打杂么,不乐意了。没当上太子,还没个正经官职,他哪里愿意。这不,明里暗里的,想要做事了。”

“那不容易吧,当初官家还是王爷的时候,连官职都没有呢。”庄皎皎道。

“是啊,那时候是先帝疼我们几个侄子,才有事做。这不,我做了睿王,还是个从五品步军都虞候。老五也还是个五品闲差。没得老二就能要个实差。别说是爹爹不打听,就算是爹爹愿意了,那言官御史都能骂死他。”赵拓幸灾乐祸。

“就这点事熬了一下午啊?”庄皎皎好笑。

“那倒不是,既然进宫了,又说是许久不见了,爹爹留了晚膳,还把老七抱来了。老七有福气,长在宫里,倒是时常见。可见爹爹老来得子,疼得很。那一顿父慈子孝……啧啧,我就看着老二气的不轻还得装哈哈哈。”

庄皎皎也笑了笑,却在心里叹气。

这大豹子其实……也羡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