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臧富凯穿着短裤衩,跑得又喘又急。

旁边的学员们看见他那模样,不停对他吹口哨。女生们则羞羞的捂住脸蛋大骂,不要脸。

白臧富凯对他们一挥手,“跑啊!赶紧跑啊!”

边上两名特训班学员,看他跑得急,便匆匆追上来问个究竟,“你这是干嘛呢!穿着裤衩跑这么喘?”

“有鬼车啊!赶紧跑!”

“怎么又是鬼?前面那两男两女,也吵着有鬼有鬼!”可是大家都没信,还掩嘴嘲笑他们呢。现在,连白臧富凯也吵着有鬼,而且还穿得这么狼狈。

“没骗你,真有鬼!赶紧跑!”白臧富凯懒得鸟这群鸟人,挥汗淋漓的发挥他的最大特长,长时间长距离的赛跑。

整个学院,最能跑的,就是他白臧富凯。

不过他除了这一项特技以外,就没有其他特长了。所以他的年纪和近卫藤原一样,可他依然留在晋级班。

快要跑到教学楼时,某个拐角处,白臧富凯吱吱吱地踩下刹车。

刹车刹太急了,那惯性可不是他能随意控制的。

“碰——”

前额撞上了吉普车的后脑袋。

“咚——”

继而一屁股冲坐在地上。

“啊——”

最悲催的就是正好地上一颗石仔,恰恰巧巧的顶在他的小ju花里。

后面紧跟而来的学员们,瞧见白臧富凯那狼狈的模样,又一次掩嘴哄堂大笑。

有的不以为然的越过了白臧富凯和吉普车,快速奔进学校进行晚自习。

有的则留下来,想看看某人被顶了ju花后的可怜模样。

吉普车上,走下来四人。三女一男。

袁筱牵着袁小霞的小小手,对司机说,“谢谢你哟,花花!回头我给你带奶油布丁。”

花花手指头一翘,嗲嗲的说了句,“讨厌——”

时璘和近卫藤原当下捂着嘴巴,弯腰干呕。

这个大叔能稍微正常点么?长得这般雄壮,竟然还学女孩子玩撒娇?

袁筱就算已经身经百战了,她也有点受不住。她笑容变得有点尴尬了。

吉普车开走了。

白臧富凯pp后夹着石仔,慢吞吞站起来,他手指指着袁筱她们四人,惊颤的问,“你们……你们竟然还活着?”

近卫藤原一甩头,万分潇洒的撩撩秀发,说,“本公子福星高照,鬼门关里走了一遭,照样大摇大摆在人世间招摇。”

这小子,开始嘚瑟了。

袁筱牵着袁小霞的小手手,乐滋滋的扭头,走去教室复习功课去也。

时璘冲近卫藤原的背影嘲笑了一把后,也跟着进了教室。

白臧富凯牵着近卫藤原的手,问东问西,左看右看。

而他得到的唯一答案就是,“鬼叔要你封口,再说一句,晚上给你鬼压床。”

这话一出,白臧富凯当下回话,“我啥也不问,啥也不问了。”

其实花花的原话是,“亲爱的们,记得别给人家说三道四的哦,不然晚上我就去你们床上找你们哟!随便你下我上,或者你上我下。”这丫的,已经被某个贱男彻底教坏了,有样学样的学人家威胁的淫荡话。怪不得袁筱听着这么耳熟。

近卫藤原把花花那罗里吧嗦的废话,精炼成短短几句话。

近卫藤原把白臧富凯的裤子,扔还给他,看他屁股上有伤,便好心的帮他穿裤子,穿裤子的时候更好心的帮他把pp后的那颗石仔给抠出来。

他边扣,边惊叹说,“这么大颗?你都不觉得疙楞?”

“疼的没感觉了,兄弟!”白臧富凯猫腰着身子说,“流血了没?”

近卫藤原仔细一看石仔上,点头嘀咕了句,“嗯,流血了。”

白臧富凯把手臂往他肩头一挂,一瘸一拐的进了教室。

教室里都在传关于鬼车的故事,可是大家都不信。那率先跑掉的俩男俩女,说得煞有其事,可相信他们的,寥寥无几。大家都是有理性的,谁会相信鬼神之说!

那四名男女,看见袁筱和时璘进来,忙叫她们作证,可袁筱她们都装傻冲楞,说不记得了。四人一急,继而又看见近卫藤原和白臧富凯,急急忙忙跑来跟他们求证,叫他们帮忙作证,他们刚才说的鬼故事,是铁铮铮儿的。

被封了口的近卫藤原和白臧富凯,哪敢乱说啊。

鬼压床可不是一件好玩的事儿。光是做个梦魇,第二天就能把人搞到虚脱,要被鬼压上这么一压,第二天还能不能睁开眼睛,就不得而知了。

近卫藤原伸出一根手指头,放在嘴边说了句,“嘘——这事儿,咱们知道就好!别得罪了不该得罪的……司机大叔!”

近卫藤原这般一说,那几个碎嘴的男女,终于识相的闭上了三八嘴。人可以惹,鬼可千万惹不得。

晚自习,袁筱捧着借来的书,正看得津津有味的时候,鼻尖飘过阵阵血腥味。

“咕咕咕——”小肚肚叫了。

没人能够体会的了吸血鬼的痛苦。尤其是面对血液勾引,却无法吸食任何人的痛苦折磨。

早知道,她就应该听她老公一句,带一瓶血清备在身上该有多好。

她太高估自己的自制力了。

袁筱拧着眉头,想骂,是谁这么缺德,竟然在她身边玩流血。

“咕咕咕——”

在寂静的教室里,这声音格外响亮。

时璘回头,关切的问,“怎么着?晚饭没吃饱?”

袁筱虚弱的白了她一眼,说,“胃口小,吃不下。”

“切!不运动的娃,怎么可能会有胃口!你像我们,一天运动十二小时以上,保准你一顿吞下三碗饭!”

袁筱回头,又虚弱的瞪着近卫藤原,懒得开口骂他。

她要真一天运动十二小时以上,估计一顿得喝三大碗血。

说实在话,她打心底里不喜欢喝血,所以平日里,她都很节制,一星期也就那么一两次。要不是她家男人太贱,每天晚上都逼着她把头埋他肩窝里乱搞,她怎么会被他喂得这么肥,血瘾念头这么大。

“咕咕咕——”

第三次饿叫声。

袁筱闭上眼睛,肚子里骂了那混蛋贱男一遍又一遍,她打死都不会承认自己其实是在思念他。

袁筱用力合上课本,说,“算了,我回宿舍里去了,你们慢慢复习。”

近卫藤原无奈耸肩,“叫1401陪你回去吧,我还得照顾我兄弟,他屁股受伤了。”

“嗯。”

袁筱牵着袁小霞小手手,慢吞吞的出了教室门口。

原本袁筱以为,鼻尖窜过来的血香味,是白臧富凯受伤引起的。

可是不对劲。

按理说,她只要出了教室门口,血腥味应该会变淡才对,怎么到了教室门口,反而越来越浓郁了。

袁筱捂住鼻子。

时璘发现不对劲,忙问,“怎么了?”

袁筱轻问,“你闻到血腥味了么?”

时璘笑着摇头,“你当我是吸血鬼呢?”

袁筱越闻,瘾就越大,“貌似有人受伤了。”

“你是说1416?”

编号1416就是白臧富凯,他的座位,就在近卫藤原的右侧。

袁筱摇头说,“不是他的血。”

袁筱顺着味道走,绕过了两条走道,拐了三个弯口。

时璘急忙说,“在前面,就是教官的宿舍了。”

袁筱手指一指教官宿舍前方五十米处的一栋小平楼,问,“那那边呢?那栋屋子里,住着什么人?”

时璘眯眼看去,那个方位离她们现在站的距离,起码有两百米。

“那里是守卫官的宿舍。该不会,你闻到的味道,是从那边飘过来的吧?”

袁筱抬头深深吸了口气,肯定的说,“对!正好有东风,把味道送过来的。”

倏溜一下——

袁筱侧头,好像看见某个黑东西从眼前飘过似地。

时璘一把抓住袁筱肩头,把她押回走道内侧,说,“有人影,你躲着。”

袁筱抓住时璘手,说,“你干嘛去?”

“我去守卫官宿舍里看一看!”

“我跟你一块儿去。”袁筱忙说。

时璘摇头,“你现在都不能用异能,就你这体力,在我身边完全是个累赘。我身手敏捷,来去自如。你听话,在这儿等着。”

袁筱想了下后,点头说,“成,你机灵些,如果情况不对劲,赶紧回来。”

“嗯。”

时璘悄然离开了。

袁筱看见时璘敏捷的猫腰着跑去守卫官宿舍楼内,翻窗,跳入。

等了约莫三分钟,袁筱耐不住性子,她弯腰,抓着袁小霞的肩头说,“月丫头,在这儿等我回来,别乱跑哦!”

袁小霞轻轻点头说,“哦。”

袁筱紧跟着走去守卫官宿舍楼,她没有翻窗,而是很直接的从正门口进去。

客厅内,并无任何不妥,卧室房门虚掩着,血腥味一阵一阵飘香而来。

袁筱推开卧房,之间门内只站着时璘一人。

时璘脚边,躺着一具尸体。

袁筱低头看了眼那尸体,尸体是面朝下,背朝上,后背处叉着一把水果刀。

地上血痕有两摊,第一摊在时璘的脚下,第二摊在守卫官身侧。

袁筱拧眉轻问,“你动过尸体了?”

时璘点头说,“嗯,一开始他仰躺在地上,背后有血流出来,我不知道出什么事了,就翻过他身子,想查看他伤口。他死了不久,凶手应该还在外面徘徊,刚才我们看见的那个人影,八成就是了……”

袁筱揉眉,说,“你动了他的尸体,那么现在,你就是最大嫌疑人了。”

时璘苦笑一声,“干嘛?你怀疑是我?”

“不是怀疑,是告诉,你中套了!”袁筱果断结印变身,变成一只小蝙蝠,扑腾扑腾栖息在时璘肩头,小蝙蝠用非常鄙视的眼神,对时璘哼了一口气后,扑腾扑腾的从窗口飞走了。

时璘眨眼。

那个当下,她猛地一惊。

貌似料到下一秒会发生什么事似地。

果然,屋外顿时传来声响。

“快快!别让凶手跑掉!把各个出口统统围起来。”

窗口瞬间被堵死了。

门外冲进来一大批人。

其中有韩慧贤教官,有守卫官,有狼青。

带着教官们冲进来的,正是布兰奇的男朋友,安德烈。

安德烈看见房内的时璘,明显震惊不小。

时璘眯眼,一下子就知道了。原来,她是做了袁筱的替死鬼。

安德烈要栽赃嫁祸的,不是时璘,而是袁筱。所以安德烈进门口看见屋内站着的女人,不是袁筱的时候,他的表情会这般惊讶。

韩慧贤回头轻问,“1609,你不是说凶手是1217吗?怎么不是她?”

安德烈眨眼瞬间,急忙指着时璘的鼻子质问,“1217人呢?你把她藏哪去了?快点叫她出来!”

时璘轻然一笑,说,“这么拙劣的栽赃嫁祸,教官们也信他?”

“栽赃嫁祸?”韩慧贤挑眉问,“这话怎么说?”

时璘解释一句,“我刚才的确动过了尸体,但是却没有碰过凶器,这点常识,我还是知道的。凶器上没有我的指纹,就无法成为第一物证,加上没有目击者……”

“谁说没有目击者?”安德烈大声吭气,“我就是目击者!”

时璘轻叹一声,“如果我说,是你杀了这位教官再栽赃嫁祸给我的话,你这个目击者的举证,就是失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