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公子身穿淡黄绸衫,容貌甚是俊美,秀眉凤目,轮廓匀丽,比之卡卢比亦是不遑多让。

这人一出现,连苏曼莎都走到他身边,垂下头恭敬道:“公子,不过是两个闲散的NPC,打扰您休息了。”

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扫过了苏曼莎,淡淡地说:“没事,曼莎先回楼里吧,有空我也想见见你的那位故人。”

苏曼莎面孔一时间煞白,阿秦瞧出了些端倪,接话道:“我是来找她的,又不是来找你,你让她回楼里干什么?”

想必是头一次听人反驳,那俊秀公子先是一愣,又盈盈浅笑起来:“你说的倒也有几分道理。”转头对苏曼莎吩咐,“那曼莎便留下吧,请两位去楼中喝杯薄酒。”

卡卢比望了阿秦一眼,阿秦同样不知道该不该去。不过既然答应了令狐伤要夺回苏曼莎,龙潭虎穴总也要闯一闯。

被左右两列侍女簇拥进了七凤楼,靠窗的雅间里早已预备上一桌简单的酒宴。阿秦和卡卢比邻座,贵公子坐在主位,苏曼莎只站在一旁,并不敢同他们同席。

华服公子端起酒杯,先向阿秦敬了一杯酒,笑道:“我听闻唐门子弟皆为机关暗器好手,纵横蜀中难逢敌手。今日见秦公子天罗诡道的功夫,果然不同凡响,小妹敬佩非常。”

此言一出,阿秦和卡卢比都是一惊。难怪这公子相貌如此秀气,原来是个姑娘家。

这位女扮男装的小姐谈吐得体,见识广博,从南到北将剑三各门派的武功一一点评,巧言妙语迭出令卡卢比都暗自惊叹。

招手吩咐婢女斟了一大杯酒,黄衫小姐再次仰头饮尽,双颊带了三分微醺的酒晕,更添了豪迈之态:“按小女子所见,七秀的剑舞灵巧飘逸,藏剑的剑术大巧不工,少林的武林出自正宗刚猛有力,纯阳的剑道浑然天成。可若说哪家的本事最大,依小女浅见都及不上唐门的机关之术。”

阿秦差点没一口喷出来,他可不会因为一句赞美就昏了头:“小姐太客气了,各大门派都有特色。”

在大漠中生活的人少不了美酒相伴,卡卢比抿了抿酒杯,颇为好奇地挑眉问:“你怎么会觉得唐门的功夫天下第一?”

一双美目凝视着卡卢比的面孔,那小姐忽而格格笑了两声:“我且问诸位,不管哪家的功夫使出一招能杀几人?少则一人多则三五人。但机关之术却可横扫千钧,且就算武功不佳的都能操作,岂不是最厉害的本事?”

卡卢比想了想,似乎还真是这么一回事,若有所思地低下头不说话。阿秦暗忖要是这么说来好像挺对,不过当年枫华谷大战咱门主咋会断腿的?真是太丢脸了。

这位小姐正欲跟阿秦再攀谈几句,苏曼莎走过来俯身在她耳边说了些什么,阿秦注意到她的脸色有了些许的变化。

同时,阿秦注意到她握着酒杯的手突然微微倾斜,泼出了几滴酒水溅在衣襟上,轻笑声随之而起:“小女子不胜酒力,再饮恐有失仪。先进去换件衣衫,两位自便。”

苏曼莎跟着华服小姐走出去,等了许久也不见有人回来,阿秦有了几分好奇心:“你说刚苏曼莎跟她说了什么?”

卡卢比用完了菜肴和茶点,正襟危坐道:“反正绝不会是换衣服。我看他们往七凤楼外走了,应该是有人来找麻烦。”

阿秦探头往楼下张望了两眼,果真见到大门口乌泱泱围了一圈人,拉着卡卢比赶忙潜行到门边,听起了墙根。

那小姐仍是为首在交涉,对面站着的一个NPC全身黑色如鸦羽一般,身材高大魁梧足比女子高了三个头,手持两把锋利大镰刀,冷声道:“将宋南天交出来,我自不会与你们为难。”

话刚说完,一个侍卫立马接口道:“大胆刁民,你可知道你在跟谁说话?冒犯了赵小姐可是死罪一条。”

阿秦和卡卢比这才知道,这举止豪迈,又难掩雍容贵气的小姐原来姓赵。

“小卡,若当初你从大漠里第一个遇到的人是她,会不会喜欢上?”阿秦朝卡卢比挤挤眼,一边调侃地说。

卡卢比居然很认真地思索了一番,才缓缓说道:“我不知道,但我以为她好像对你有点意思。”

“我看她是对唐家堡的机关暗器有意思。”阿秦面瘫地接道,不过卡卢比但笑不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