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哪有像您这么屁颠屁颠跟着人家姑娘的。”

这哪里是当朝九王的作风,分明就是一个跟屁虫,当然,这句话,小福子只敢在心里说说。

“小福子,你是不是觉得爷对你太仁慈了,想搂着家里那头母猪睡两晚。”

九爷阴测测的话音从车厢传出来。

“没规没矩,目无主子。”

小福子后背一阵凉意,“爷,小福子只是想提醒您,有招叫做欲擒故纵。”

欲擒故纵,这一招确实没对楚蘅用过。

九爷暗暗记下。

出了镇城,九爷吩咐小福子停车,然后跳下车来,朝小福子挥了挥手,“你回去吧,爷自个去宁溪村。”

早起到现在,已经累成狗,小福子求之不得,调转车头,火速回离苑,想趁着九爷这祸害在外时,回去好好补一觉。

小福子离开后,九爷倒是好心情,沿着黄泥道悠哉悠哉散着步,一边欣赏沿途的风景,一边朝着宁溪村而去。

楚蘅可没九爷这般闲心,牛车在黄泥道上跑得哒哒哒的,不多时,就到了范平安家门外。

“秋华姐,你在家吗?”

范家院门是紧闭的,里面没有动静,楚蘅跳下牛车,扬手在门上敲了几下。

正当她以为,范家没人在家时,范秋华走来开了门,“蘅儿,你怎么回来了?”

楚蘅牵着牛车走进院子,“秋华姐,我是来还牛车的。”

说话间,她将缰绳交到范秋华手中,范秋华接过缰绳后,她又塞了一串铜钱过去。

“这是租牛的钱。”

范秋华数了数,整整八百文铜钱,一文不少,“蘅儿,我家这牛车你没用上一个月,干啥给一个月的租金。”

“没有一个月,也有二十来天。”楚蘅脸上带着微笑,“多出的几个钱,当我孝敬里正叔的,这些年,多亏了里正叔的照顾。”

范秋华半推半就收下,卸了板车后,将老黄牛牵进圈里关着,然后回来陪楚蘅。

“蘅儿,你那铺子开张了吧,生意可好做?”

两人坐在堂屋里,范秋华泡了壶茶,楚蘅正觉得口渴,咕咚喝了一杯。

“如今瞧着,我那铺子的生意还行,只是我娘身子骨不好,每日早起备货,我怕长久下去,她身子骨受不了。”说起柳氏那一病痛,楚蘅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这些年,柳婶一人抚养你长大,又当爹,又当娘,确实辛苦。”范秋华微叹,“只是这铺子已经开了,总得继续经营下去。”

“不瞒秋华姐,我准备雇一个人,帮我娘分担一些。”

这事儿,楚蘅已经考虑了几日,只是还没说给柳氏听。

范秋华眼眸一亮,将楚蘅看着,“蘅儿,你看我可行?”

田家搬去镇城了,范秋华想进镇城追随田大牛,楚蘅心里头明白,自然也愿意给她这个机会。

“秋华姐,你愿意进镇城帮我,我当然高兴,只是,里正叔跟孙婶能同意吗?”

范家并不少吃少穿,范秋华云英未嫁,范平安跟孙氏不一定能同意。

范秋华挤了挤眉,眼神祈求的将楚蘅看着,“蘅儿,你可不可以先别招工,让我先找个机会跟爹,娘商量一下,若是他们同意,我立马来镇城找你。”

“好。”楚蘅点头答应。

范秋华拉着楚蘅的手,一脸感激,“蘅儿,谢谢你。”

“秋华姐,你不用谢我,我其实也是为了我自己。”

若范秋华的一颗痴心,能够改变田大牛,她求之不得。

下午,范平安跟孙氏从地里回来,瞧见楚蘅在,热情的留楚蘅吃饭,盛情难却,楚蘅吃过晚饭,离开范家,太阳已经落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