缚灵渊内依旧是暗无天日,垣渡独自坐在墙角,沉默的看着前方,黑暗之中,也不知道是不是能看的清楚。

翎月思考了许久,还是走了过去,走到距离垣渡不远的地方坐下。

空间里的寂静仿佛有一种挠痒的能力,不知道为什么,翎月就是有些忍受不了这样静谧的沉默。

沉默的呼出一口气,翎月低声再一次问了之前的那个问题:“这里是不是幽冥大门?”

这一次,垣渡终于愿意搭理她了,垣渡不屑一顾的冷哼,说道:“你以为这世上还有第二个魔界大门吗?我山灵界是神魔两界的交界处,这缚灵渊更是通往魔界的唯一通道,是这天地间,除了幽都山外,魔气最重之地。若你在晚来一些日子,我也会失去神智,被这座深渊吞噬,不会再识得你。”

垣渡不知何时,目光落在了翎月身上,那双仿佛融入黑暗之中的眸子,似乎带着复杂的情绪,眷念的望着翎月。

翎月看不见垣渡的此刻的眼神,只是那炙热的视线,一直停留在她的身上,她明明察觉,却有些不敢面对。

“是谁伤的你?”片刻后,垣渡收回了眼神,淡淡的问着。这个问题,是眼下他最关心的问题。

翎月依旧垂着脑袋,没有回答,身上的气息淡淡的,若不是此地太过安静,她只怕是已经隐藏于黑暗,不易察觉了。

垣渡沉默的抿着唇瓣,看着翎月的目光带着一丝无奈和郁闷,可是……他还是想知道答案,于是猜测了几种:“你是被人推下来的?是有人改朝换代,还是异族攻进来了?我山灵界已经亡国了吗?……”

听着垣渡越说越离谱,翎月不由的叹息一声,说道:“是仲昊的人。”

垣渡默默念了一遍仲昊的名字,一时间似乎有些想不起来了。

翎月解释着说道:“他是烈夷的儿子,已经从魔。他听从魔君命令,妄想用我的血打开缚灵渊,召唤幽冥之门,放魔族大军入境。我不愿意,便跳了进来。”

翎月言简意骇的解释了近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可垣渡却冷笑了起来,讽刺翎月假仁假义,不想从魔,进入缚灵渊不想也会堕化成魔。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吵了起来,垣渡气的大骂翎月是乱臣贼子,谋权篡位。

翎月久久没有说话,看着垣渡的目光不似之前的复杂,而是一副失望透顶的模样。

忽然说道:“若非我上位,你还有命活到现在吗?若是别人上位,你早就被人杀之而后快了,能苟活至此,你至少应该感激我留了你一条性命。”

垣渡怒瞪着翎月,神色冰冷的看着她的已经,厉喝一声:“你!”

可开口也没有其余的话,只是停顿了片刻,缓缓偏过头,闷声说道:“既然你这么恨我,为什么当初不杀了我?”

翎月侧头看向黑色的墙壁,抿着自嘲的笑了起来:“我与你不同,你是我父亲,哪怕你害了我丈夫和孩子,你依然是我的父亲。我的手上不能沾你的血,我有我的底线。我知道你不懂,但那是我必须坚守的东西。”

果不其然,垣渡忍不住的讽刺翎月是假仁假义,都篡位囚禁自己的父亲,还装的一副清高的模样。

翎月不在说话,抱着自己的双腿,将脑袋埋进双腿之间,不再看垣渡,也不在与他说话。

…………

天宫元家祠堂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