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定了且跑且打的基本战术之后,事情便变得简单了起来,普通的学生,不管身体素质、精神反应如何,在饱有经验的张彻面前,是决不致有什么反杀之力的,若不能以人海战术取胜,辄只能期待他体力不足,但显然以他们的人数还没有达到这一点条件。

或者说,在撩翻了许景腾之后,剩余的四五人,便少有再继续上来的,他们亦不是傻子,对方放翻了自己这么多同伴,显然有底气,况且,篮球队也不是铁板一块,他们既然缩到了现在还没追上去,自然可以再缩一会儿。

张彻看着脚下的许景腾,缓缓舒了口气,他的身上,黑色背心已经沾染上不少灰尘和汗迹,要打人,必先学会挨打,方才也没少挨,只是多以肩背去承受,倒也没什么大问题,只是体力消耗过大,有些疲累。

一边朝着燕语霖的方向走去,一边平复着心头的激绪。许久没有打架,在荷尔蒙的刺激下,自己竟然也罕有地兴起了些少年人的意气和热血,倒真是久违的活力四射,想到此处,他的脸上不由浮起干巴巴的难看笑容。

“你没必要这样的……他这下肯定要跟你死磕了。”

燕语霖脸色复杂,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他竟已变得这么厉害了。

“打起来的缘由,本也不是因为一只猫。”

张彻笑了笑,说得很直白,走过她身边,捡起那件开始时因为脱身而丢下的校服,上面脏扑扑的,已满是尘土。

不在意地掸了掸,他仰头,那只猫因为残疾未复,没有企望能跑过人类,而是第一时间窜上了树,现在正在许高的地方,居高临下,睥睨着仰望它的少年。

丁小沁站在燕语霖肩后,看似要拉她回去,实则肩头已有些瑟缩,眸子里带着惘然与不可置信的意味,嗫嚅了会儿,终是一句话也没说出来。

“你的意思是,怪我?”

燕语霖眉头一蹙,入水秋翦中,意味莫名。

张彻看了看她捂着的手背,没有明显的血迹渗出,看来不是很严重,之前大抵是许景腾小题大做,故意献殷勤而已,便摇头道:“快去用肥皂水洗洗吧,留疤了可不好看。”

见他避开自己的问题,不知是默认,还是其它,十七岁的少女心里拧起一根筋,咬着牙,不去答他,显得有些执拗。

张彻倒是没管她有没有生闷气,只是觉得已经告过别,衣服上的灰也掸得差不多了后,便决定回家去了,回头再看看那猫儿一眼,灰色的毛发依然炸起,身子微瑟,却不肯从高枝下来,他也不管了,掉头便走。

“他丢了这么大的脸,就算有徐浩然警告,也不会善罢甘休的,许叔叔虽然不是多大的官,肯定也不会看儿子受这么大委屈不管。”

燕语霖见他竟然就这么想一走了之,那股闷气更加无法舒缓,看了看四周还未缓过气站起的同伴,又看了看早已聚众围观起来的同校学生,声音带着淡淡的冰冷。

除非自己插手,叔父……

张彻愣了愣,他倒是没想过身后的少女心思,只是琢磨着老子本来动手了就没想过善了,炒股或歌手什么的,都不是需要他老子点头同意的东西,至多也就从二十一中退学而已,管他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