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重阳的故事真的是越说越开心,开心地简直王重阳真成了自己的师兄似的。

咦?没想到自己还有抱大腿的潜质。

嘴巴轻描淡写地地牛儿吹上天,心里乐开了花。五百年的习惯啊!被“间谍”后的后遗症。或者说……本性?

反正古凡觉得自己吹牛很快乐,特别是对方的身份,官方人氏。看他那么一愣一愣的。

美滴狠!美滴狠!

“我真的会失败吗?”那位年轻的宋将突然开口说。

“失败?什么失败?”古凡停下了吹牛,有所察觉。

“我不知道什么全真,也不知道什么王重阳,不过我确实叫中孚,字允卿,也叫过世雄,字德威,也中过进士。”

王世雄被古凡惊到了。他刚刚改名叫世雄,变卖家产,拉起一支义军,受封官家荡贼校尉,虽只不过是个杂牌将军,可确实没人知道自己过去叫什么。

可是偏偏今天,遇上一个奇人,不仅说自己是其师兄,还说自己起义将失败,由于将士伤亡殆尽,愤而出家,自称“活死人”,接连几年,住在本山的一个古墓之中,不肯出墓门一步,意思是虽生犹死,不愿与金贼共居于青天之下。

事隔多年,自己的故人好友、同袍旧部接连来访,劝自己出墓再干一番事业。自己心灰意冷,又觉无面目以对江湖旧侣,始终不肯出墓。

后来自己生平劲敌林朝英在墓门外百般辱骂,连激他七日七夜,自己实在忍耐不住,出洞与之相斗。岂知那人哈哈一笑,说道:“你既出来了,就不用回去啦!”自己恍然而悟,才知敌人倒是出于好心,乃是可惜他一副大好身手埋没在坟墓之中,是以用计激他出墓。二人经此一场变故,化敌为友,携手同闯江湖。

林朝英对自己甚有情意,欲待委身相事,与自己结为夫妇。当年二人不断的争闹相斗,也是林朝英故意要和自己亲近,只不过她心高气傲,始终不愿先行吐露情意。后来王重阳自然也明白了,但他于邦国之仇总是难以忘怀,常说:匈奴未灭,何以为家?对林朝英的深情厚意,装痴乔呆,只作不知。林朝英只道自己瞧她不起,怨愤无已。

两人本已化敌为友,后来却又因爱成仇,约在终南山上比武决胜,斗了几千招,始终难分胜败。

最终林朝英和自己打赌,石头上刻几个字,如胜过自己,逼使他在出家为道士与跟她一起在古墓中长相厮守之间作一选择。但即使这样,林朝英也无法如愿以偿,自己宁愿把自己所建的古墓让给她居住,自己另在古墓不远处盖了全真观,出家为道士。

后来东海桃花岛的黄药师上终南来访,自己知他极富智计,说起此事,黄药师点破此事,原来林朝英的左手掌心中藏著一大块化石丹,将石面化得软了,在一柱香的时刻之内,石面不致变硬。

自己初为道士,心中甚是不忿,但道书读得多了,终于大彻大悟,知道一切全是缘法,又参透了清净虚无的妙诣,乃苦心潜修,光大全真。

……

如果换一个人说起,不要说自己信不信了。出征在即,有人敢说自己必败。非让他知道什么叫军队不可。

可是偏偏这人说的一切,虽然王世雄不想信,可是他却有一种被人说破了一生的感觉。至少他中进士的秘密,他从未对人讲过。

沉默!二人的沉默!

怎么办?露陷了?

如果是过去的古凡,肯定会这样想。

可是五百年啊!没吃过猪肉,也看过猪跑了。“被”间谍了五百年了。“被”什么的,他也会。

“啊!师兄。糟了,糟了!我竟然下山下早了,还泄露了天机,师父非罚我不可!”

只见古凡不仅一点儿没有露底的神情,反而是神气活现地表演了一位仙师座下,偷跑下山仙童的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