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愣了一下,然后双臂紧紧圈住我的腰,加深了这个吻。

也许是受他的酒精作祟,被他抱着的身体越来越柔软,缠绵地吻,让我觉得身体正一点一点地变得滚烫,慢慢地被他翻身压倒在床上,他用力扯掉自己身上的一件衬衫,肌肤紧紧贴合,使得身体愈发燥热难耐。

他的手不自觉地从我衬衣宽大的下摆伸了进去,触到我细腻而火热的肌肤,愈发让人心神荡漾,他的手沿着我身体的曲线一路蜿蜒而上,缓缓包裹住我胸前的柔软。只觉浑身一颤,我难耐地呻吟了一声……

狂热的吻继续游走在我的唇、我的脸、我的耳垂和脖子上。

他一颗一颗地解开我衣服上的扣子,像是故意挑逗,动作很慢,温热的指腹若有若无地扫过我的肌肤,令我觉得心像是被羽毛刷过般瘙痒难受。

他不知什么时候脱了裤子,敏感的地方紧密地贴着我,滚烫的体温一点一点地传到我身上,令我禁不住轻轻颤抖。我紧紧咬着唇,对自己因情欲而变得迷乱的心感到恐慌,却也觉得蠢蠢欲动。

感觉到他额头上渗出了许多的汗水,我习惯性的伸手去替他擦拭,结果这更让他神志恍然,即迫切的想要又怕梦醒了,一切都是空……

“啊……”

骤然间的深入令我顿时感受到一股饱胀的,撕裂般的痛,忍不住一声低呼,眼泪霎时涌了出来,分不清是喜还是悲。

已经两年不曾和他有过身体上的接触,这熟悉的欢爱是曾经两人最完美的契合,可是却又像是很久远的事情,久远到我记忆都已经模糊。

他感觉到我眼角的泪水,忽尔停下动作,紧紧地抱着我,很用力却又仿佛小心翼翼,重重地喘息,低哑的声音里带着惊人的温柔:“允锦,我爱你……”

深沉的感动萦绕在我心间,我抱着他已然汗湿的男性躯体,渐渐沉醉在他带给她的痛与爱之中……

一夜绻缱,延续着两年不曾接触的爱恋,当激情回归到理智,我把手伸向了桌边的那杯水,郑尔岚说水里放了安眠药,纵然不知话里真假,但尝试是一个必须不能忽视的过程。

我在黑暗中把水递给李慕承,他的酒似乎还没有完全清醒,但嘴里一直是喊着我的名字。

“喝点水。”我轻声说,然后伸出胳膊想把他抚坐起来。

他半立着身子,配合的把那杯水接了过去,然后咕嘟咕嘟两声,喝了个精光,重新倒回床上,他顺势又把我拉进了怀里,然后又一遍遍的呼唤我的名字:“允锦……允锦……”

渐渐的,药效发作了,他的声音开始无力,也开始朦胧,他说的最后一句话是:“允锦,我要把你抱的紧紧的,这样,你就再也不会消失了……”

后来,李慕承昏睡了过去,我放心的开了灯,然后凝视着他,手指从他的眉心一直抚摸到他的下巴,他的睡容还是和过去一样,俊逸安详,在我已经把自己的心练成铁石的这一刻,我还是被他迷人的容颜搅得一颗心怦然心动!

窗外的夜幕渐渐被黎明所取代,我目视着不断变幻的颜色,从朦胧的灰色到晨雾缭绕的苍白,并不需要太多的时间。

起身走进浴室,站在花洒下,我不知淋了多久,直到听见外面有开门的声音,我才从浑浑噩噩中清醒过来。

“允锦,我来了。”郑尔岚的声音。

“我马上出去。”

迅速穿上衣服,我连头发上的水都来不及擦干,就赶紧走出了浴室。

郑尔岚双眼微红,很明显昨晚一夜都没睡,她把我反锁在这里,会发生那些情节,不用说她心里也清楚。

“我走了。”回头瞥了一眼还在沉睡的李慕承,心里荡起一丝复杂的涟漪。

她无声的点头,我没有再多说其它的话,迈步往门外走,拐角的时候,我回过头,淡淡的说了一句:“以后不要再这么傻。”

她还是没有回应我,我毅然决然的踏出了别墅,外面的晨雾还没有完全退散,我能看到前方,却是前所未有的模糊。

一夜未眠,白天的工作自然感到有些力不从心,离我最近的一位女同事杜艳,见我一直状态不佳,就好心的替我冲了杯咖啡。

“小慕,真是难得啊。”她拉过自己的椅子,坐在我旁边。

我接过咖啡,道了句谢谢,然后疑惑的问:“难得什么?”

“难得见你也有这样的工作状态,你虽然来爱奇瑞的时间不长,但在我们眼里,可是拼命十三郎的模范呀。”

淡淡一笑,却发现连笑的力气都似乎没有,我喝了口咖啡,解释说:“昨晚陪朋友打了一夜麻将,今天精神不太好。”

杜艳明显不太相信我的说辞,她意味深长的凝视着我,竟然伸手摸了摸我的颈项,说了句让我吐血的话:“你们是打麻将还是打架啊,怎么这地方红了一大块?”

顿时脸羞红一片,我当然清楚这是昨晚激情留下的证据,但我是绝不能说出实话的,只能无力的一再说明,昨晚真的一直在打麻将,至于这脖子红了一块的解释,其实解释的更苍白,我说被虫子咬了,很痒,我一直在抓。

她半信半疑的点头,戏谑的重复:“哦虫子咬的啊,恩,原来是虫子咬的……”

我都以为她是相信了,再次举杯喝咖啡,她突兀的又来一句:“这明显是男人激烈吻出来的嘛,我又不是没经验,你忽悠未成年啊?”

噗……我一口咖啡喷了出来,差点呛死,拼命的干咳,杜艳站起身,拍着我的后背,啧啧感叹:“哎哟,被我说中了就承认嘛,干吗激动成这样,要是一口气没缓过来,我倒是成间接杀人凶手了……”

迅速抽出纸巾,我一边慌乱的擦拭,一边无措的说:“没有,真没有,我得工作了。”

无措的拿图纸,我佯装认真的在看,杜艳一边把椅子往自己位置上挪,一边提醒我:“图纸拿反了……”

我倒抽口冷气,真要被这个极品同事折磨疯了,把手里图纸一扔,我跑到了洗手间。

拧开水龙头,捧起一把把冷水使劲的往脸上冲,冲了好一会,才抬起满是水珠的脸庞,望着镜子里的自己,自责的说:“夏允锦,你知道自己昨晚做了什么吗?你怎么能那么没坚持的原则呢?说好了要忘记,为什么又总是想起?你这么没用吗?你这么经不起诱惑吗?你又开始彷徨了吗?!”

深深的呼吸,再重重的叹息,这是很久很久以前的方法,是赵鹏教我不生气的方法,那时候是用来排泄被李慕承折磨的愤怒,已经好多年都不曾再做这个动作了,如今还是有一种被折磨的感觉,却不知到底是什么样的折磨……

我一直重复着动作,一不小心就被李姐进洗手间的时候看到了,她随意的问我:“小慕,再练深呼吸吗?”

我心惊了一下,连忙说:“恩是的,前些天跟朋友唱歌中气不足,听说经常深呼吸可以改善。”

她倒是比杜艳好打发多了,毕竟成熟的女性是不会像二十几岁的女人一样太八卦,洗了手我们一起出了洗手间,重新回到位置上,不经意的又被杜艳暧昧一笑给刺激了一下。

真是阴魂不散啊……我在心底深深感叹。

中午正在餐厅吃午饭,我接到了郑尔岚的电话,她有些慌张也有些失落——

“允锦,慕承……好像对你的死已经产生了怀疑!”

蓦然心里一惊,我忙问:“怎么回事?”

“今天你走了以后,我就躺在了你昨晚睡的地方,他醒的时候也没注意看,就抱着我喊允锦,可是……”

“怎样?”心里不好的感觉越来越强烈。

“他刚一抱住我就把我推开了,他震惊的问我怎么会在床上,我说我陪了他一夜,他很生气也很肯定的说不可能,他说就算他醉的不醒人事,他也肯定昨晚和他在一起的人绝对不是我!”

“那你没解释吗?”

她落寞的发出两声干笑:“其实我早就想到,不管我的解释再有力,他也不可能会相信,就如同他自己说的,哪怕是醉的再怎么厉害,他也不会碰我丝毫,如果会酒后乱性,不会是昨晚,而是在过去的两年里,随便哪个晚上就发生了……”

我握着手机的手指有些颤抖,心里慌的没了方向,郑尔岚又说:“他从来没有对我发过那么大的火,他逼我告诉他,昨晚是不是你回来了,我说你已经死了,他就冲到了浴室,结果……”

又是短暂的停顿,却是要人命的煎熬,我等着郑尔岚继续说下去。

“结果他捡到了一只耳钉,他质问我这是哪来的,因为我耳朵上根本就没有戴过耳钉,然后他又再一块毛巾上发现了几根长发,是纯黑的,而我的是棕黄……”

下意识的摸了摸耳垂,我绝望的想抓狂,竟然这么不小心,把耳钉掉在了浴室里!

还有头发,我就不该出浴室前,匆匆忙忙的拿着毛巾用力的擦拭几下,我怎么年纪越大就越糊涂呢!

懊恼的出了餐厅,已经没有胃口再吃的下任何东西,郑尔岚告诉我,李慕承扬言,就算掘地三尺,也一定会把我找出来……

在挂电话前,郑尔岚最后说了一句:“不是我故意要让你陷入这种处境,而是李慕承对你实在用情至深,那种心有灵犀的感觉,不管我俩长的再相似,也是没有办法替代的。”

一整个下午,我都是在这种混乱的心情下结束的工作,按照惯例,我几乎每晚都会加班到十点左右,可今天的我,已经没有心思再工作了。

出了公司,无力的拦辆车,一路开到海边的租房,不想洗澡,不想吃饭,倒在床上昏睡了过去……

要不是一阵手机铃声,我想我会一直睡下去,睡到世界末日来临的那一天为止。

“允锦,出来happy一下。”我听到一阵吵杂的音乐,刺的人耳膜都要失聪,叶珊声音尖锐的对着手机呐喊,看样子是喝了不少酒。

我望了望窗外,一片漆黑,也不知道此时是几点,她竟然还在外面疯,只好劝她说:“改天吧,你赶紧回去睡觉,半夜三更的一个女人鬼混什么!”

“来嘛,你要再不来,我等会就要跟别人一夜情了!!”

蓦然出了阵冷汗,看样子她一定是有什么心事,我挂了电话赶紧拨个赵子昂,听他声音似乎睡的正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