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可能!”蔷薇话中指出的另一个可能性让宣可卿面色苍白:“她才没有那么伟大,要是想表现母女情深,她早干什么去了?怎么可能到这种时候才这么做?”

“就是这种时候,才更见你在她心中有多重要不是吗?”蔷薇知道宣可卿心中情绪动荡激烈,也不去逼她,只是轻柔的缓缓诱导:“哪个孩子不是娘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怎么可能不心疼不宠爱?让你去做大祭司的徒弟,看着你受苦,她心里又怎么可能不难过?可是她亲眼看着自己的爹娘死在自己面前,这种印痕太过深刻,根本不可抹杀,所以她只好狠着心,逼你帮她报仇。可是不能因为这样,就觉得她不爱你啊。”

“我不相信,我才不相信!”宣可卿口中嘶声大吼不相信,心底却显然是己经信了。

目光死死盯着城墙上方那个一身华服遍染鲜血,早己一动不动的身影,浑身不住颤抖。

忽然脚尖一点飞驰而去,对着蔷薇大声说道:“我去接她回来!”

“宣姑娘!”蔷薇伸手去抓,又怎么抓得住。宣可卿说风是风,说雨是雨,几个起落己经直奔城墙上方。

城上的战争己趋白热化,九长老的九仙杀阵虽然精巧非常,可是铃舞身为大祭司,对那套阵法也多有研究,知道阵中每一个变化转折,这套阵法对她根本就没有用,因此九长老与流光只好各凭本事,与铃舞围斗。

阮铃舞的武功本来其实并没有这么强,就是以往的几届大祭司,纵然武功也很高,却也没有高到这种程度。

流光与她打了几个照面,发觉铃舞的武功极为熟悉,仿佛曾在哪里碰到过似的,又是一斜身堪堪避过一掌,流光猛的响起,他的确是见过铃舞的武功的,而且,就在不久之前!

铃舞的武功,竟与幻境中那个叫柳南云的女子,如出一辙!

玲舞师承上一任大祭司,武功其实和那位大祭司差不多。可是三十年前,她答应慕容娉婷入圣女湖问天,湖中祭台三天三夜的祭祀祝祷之后,湖中除了出现她所问问题的答案,竟然同时出现了一卷武功心法。

这套心法以圣女宫大祭司本身心法为基础,却在某些细微的地方有着截然不同的说法与介绍,铃舞几乎只看了一眼,就无比确定,这一套,才是当年圣女宫创始人所留下的真正武功!

她按照这套心法日夜修炼不休,这才能有今日的武功境界。

流光在幻境中纵然将本身功力发挥至十成,也依然被柳南云打的毫无还手之力,铃舞的武功虽然不如柳南云,可也至少学到了她武功的七成,这些功力用来对付流光和九长老,己是绰绰有余。

任凭十人使尽浑身解数,也不过只能勉强将铃舞困在墙头,不使她走脱。

铃舞虽然能够自保,可若想出手去伤他们,却也不大可能,想伤其中任何一人,都必然要以同等的伤势去交换,而在敌众我寡的情形之下,这种方式显然绝不可用。

这个世上还有一种人,天生就具有趋策群雄,领导众人的能力。只要有他在,哪怕是一团散沙,都能被捏成一块石头,然后再被狠狠的砸在对手最脆弱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