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之花开锦绣 !这事儿来的太突然,以至于在场的人都傻愣在那儿,呆呆的看着直线倒下来的梯子。

康聿容反应过来的时候,梯子离周太太的头不过一米的距离。这时候,容不得多想一字,她不由分说的扑过去,一把抱住周太太,两人一起倒在墙边的衣服堆上。

“啪!”梯子毫无悬念的倒了下来。

“啊!”

康聿容一声惨叫,倒下来的梯子砸在了她的右小腿上。强大的力度,瞬间让她有了腿骨裂开的感觉。

被康聿容压在身下的周太太大惊失色,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惨白着脸的康聿容,哆哆嗦嗦的问:“康,康小,康小姐,你没事吧?”

康聿容也是惊魂未定,忍着腿上的裂骨之痛,抖动着双唇:“周,周,周,周太太,您,您,没没事吧?”

周太太赶紧又摇头又说:“我没事我没事,你呢?”

“我,我好像不太好,腿好像动不了了。”

怔的发傻的杨槐花,终于反应过来,看着额头冒汗,脸色发白康聿容,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办了。片刻,惊惶的朝着楼上大喊:“梁愈、春桃你们快下来,康小姐出事了。”

杨槐花这一嗓子,把路宛眉也彻底的给喊醒了。她绕过去,弯着腰,对周太太慌乱且不停的道歉:“周太太,周太太,真的是对不起,对不起啊。我不是有心的,我只是不小心碰到了梯子,我也没想到会这样,周太太,周太太……”

听到叫声,梁愈和李春桃着急忙慌的从楼上窜了下来。

梁愈走过去,扯住路宛眉身上的皮草,不费吹灰之力就将对方扯到了一边。路宛眉狼狈的踉跄了一下,看到一个下人竟对自己如此无理,指着他:“你你你……”

然而梁愈的注意力全都在康聿容身上呢,看都没看路宛眉,蹲着身子问:“康小姐,怎么了?”

“我的腿被梯子砸了一下,现在动不了。”

“我马上送你去医院。”

梁愈本想用扶的,可一看康聿容那样估计走路都难。

于是他小心的把康聿容抱起来,转身冲着在一边发怔的李春桃吼:“还傻愣着呢?快叫车去?”

“哦哦。”李春桃箭一般的“飞”了出去。

康聿容起开了,周太太这才能动弹。路宛眉眼疾手快立刻上前把人给扶了起来。

路宛眉正要关心一下,可周太太这会儿那有功夫听她念经啊。从地上起来,连衣服都顾不得整理,一溜小跑的跑出去,对着在外等车的梁愈说:“雪这么大,哪会有车啊,赶紧把康小姐放到我车上。”

情况紧急,梁愈也没犹豫,把康聿容放进黑色汽车后,周太太喊上梁愈和李春桃一起上了车。

车子发动,驶向了医院。

路宛眉站在雪地里,望着越行越远的车子,眼里的情绪如同走马灯似的变换着:焦虑、担忧、自责、恼恨……

只是所有的神情最后都化成了一团浓郁的、化不开的妒忌。

周家这辆车她见过千百遍,却一次坐进去的机会都没有。可是,现在康聿容就这么被周太太给邀请了进去。

她嘴角紧抿,脸色阴沉,脑子里全是周太太在店里赞誉康聿容的画面,紧接着就出现了公公婆婆曾经维护康聿容的情景。那些画面就像魔咒一般,在眼前不停的重复。

为什么?

康聿容为什么?

为什么我在乎的人都那么的在乎你?

为什么我费尽心力百般讨好的人,对我都是不以为意轻蔑视之?

这到底是为什么?

你,又凭什么?

寒风骤起,刺的骨头都疼。大片大片的雪花和昏暗的天空揉在了一起,连成了混混沌沌的一片。

章盛呈回来后,一进屋,惊了一下。

客厅里漂浮着浓郁的酒香,路宛眉穿着冬季的睡衣,头发随意扎着,妆也没化,看上去有些憔悴。她坐在长沙发的里,两腿交叠搁置在茶几上,手里端着个酒杯,晃着、喝着。

章盛呈吃惊,不是因为妻子不修边幅,也不是因为她醉眼朦胧,而是因为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