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车子驶进小区的那一刻,我就感到隐隐的不安,没想到许昌阳的房子这么的……

怀着复杂的情绪,我收拾好带来的东西,夜幕降临时,房门被敲响。

我以为是许昌阳来了,打开门后却是一位穿着高级制服,自称管家的中年阿姨。

她惊讶地望着我,随即又会心一笑,说这是她第一次看到许少家有女人到访呢,说完,便自觉地退了下去。

管家?许少?

某某少这种称呼,在我心里只有那些家世背景不得了的二代才称呼的。

许昌阳不至于冠上“许少”这么浮夸的头衔吧?

我听得糊涂了,不过再看了一眼这私宅,心里也就明了。

这许昌阳不就是个富二代吗?

晚上我抱着希希睡了一会儿,觉得渴了,就起来去倒杯水喝。

却不想这时,耳畔突然听到了玻璃摔碎一地的声音,紧接着传来一个男人冷酷的不悦:“你们就是这么办事的?!”

我不自觉地一惊,睡意全都被突如其来的声响被吓跑了,我赶紧抚了抚旁边正在熟睡的希希,披了条毯子,准备下楼看个究竟。

然而我才开门,就看到了楼下大客厅的许昌阳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他手里翻阅着文件,腰杆笔挺,映衬大客厅奢华的设计,他仿佛成了一幅画卷。

画卷里的人,浑身上下透着不怒自威的气息。

而他冷冽的气场,更是弥漫了整个客厅。

他的旁边还站着一排西装男,从他们的面部表情中,我可以察觉到他们很惧怕许昌阳,因为,即使隔着稍远的距离,我都能从他们垂着的头颅出感觉到他们对许昌阳的俯首称臣。

这一幕令我分分钟联想到港片大,佬会谈小弟的既视感。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这不是我印象里的许昌阳啊!

我也从未见过他这么凶过,骨子里透出的一股子寒劲让人忍不住退避三尺,这还是我认识的他吗?

我裹了裹身上的毯子,全身从内而外的清醒,今晚是搬到许昌阳家的第一晚,却不想碰见这么多怪异的事情,许昌阳还有多少面是我不清楚的?

最关键的是,许昌阳明明说这房子给我跟希希住,他可没说他也住进来啊。

可是,人家进自己的房子,我能说啥?何况,房子那么大,那么豪华。

哎!

我皱着眉不再多想,也不打扰许昌阳处理事情,回房就抱着希希睡了。

第二天,晨曦徐徐的拉开了帷幕。

9月的早晨,微燥的风轻轻地扫着,总算是为空间带来一丝凉意。

而淡白天光从露台上的玻璃窗外穿射进来,占据着卧室的每个角落。

耳边又是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我睁开懵松的双眼,嘴角僵硬地瘪了瘪,我脑子里还是昨晚类似的一问。

这房子里,为何总是有其他人,搬进来之前,许昌阳不是说只给我和希希住的吗?

希希也已经醒了,坐在床上自顾自玩着,我带她简单地梳洗一番,就带着希希下楼,可却不想,映入眼帘的一幕再一次震碎了我的三观。

几个女仆装扮的年轻姑娘在厨房和客厅来回走动,手里捧着各式各样的早餐,还有一些切好的水果,蛋糕甜点。

许昌阳端坐在餐桌的正前方,旁边身穿便装的男人微微探着身体,拿出一本杂志放在餐桌上,指着封面和许昌阳郑重其事地讨论写什么。

似乎是有关于杂志的内容。

还有,昨天傍晚出现的,自称管家的中年阿姨也在,她则在餐桌边负责指挥女仆们摆盘的位置和刀叉的方向。

我的心里“咯噔”一下,这是要吃国宴吗?

还是邀约了某位重量级的人物共进早餐?

此刻,头顶上方仿佛有一万只乌鸦在盘旋,我快速地靠近许昌阳,这阵势,都是什么鬼?

本来搬过住是想躲个清净,这下到好,不但没有享受到清净,反而让我不自在的很……

我走近了看到穿制服的管家盛了一碗粥,小心翼翼地碗端到许昌阳的面前。

“今天用小米做的粥好,黄黄的,不稀又不稠,加上放了少许白糖,吃在嘴里,淡淡的甜味,闻着带点丝丝小米香,许少,您趁热吃,健脾又养胃。”

“嗯。”许昌阳低头翻着杂志,漫不经心地回应。

甄管家顿了一会,收住了动作,笑着点了点头。

随后,她才注意到我像个干瘪的稻草人般,杵在许昌阳的身后,她垂下眼帘,示意旁边身穿便装的男人,一并慢慢地转身退去。

“许昌阳。”我吐出低沉的声音,深切地感受到这氛围是如此的尴尬无言。

“你醒啦?”许昌阳放下手中的杂志,眉梢一挑,问道:“昨晚睡得还好吗?”

笑眯眯的,一如那天说给我搬家的神情。

从容,无害,也勾人信赖。

我迎着他的眸子,用余光轻扫了一圈,餐桌上俨然摆满了食物,可是,仍有厨师在厨房里热火朝天地忙碌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