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

我和他说这么严肃的事情,他怎么都不放在心上。

见他爷爷,当然……没有准备好。

许昌阳瞧着我低着头支支吾吾不吭声,他俯身直视我的眼眸,语气着急地说:“你可是答应我去见爷爷的。”

“我,好像还没准备好。”沉思一瞬,我如实回答道。

“哦,这样啊。”他舔了舔唇,像是放下心来,“欢好,不需要准备,你安心去就行了!”

许昌阳笑着捏了捏我的脸,像蹂躏小猫咪般。

我缓缓地抬头看向许昌阳,又陷入长时间的沉冗。

话虽这么说,但第一次见面谁不希望留个好印象?

许昌阳把林致远勾搭宫询的事情不当回事,或许真的是我多虑了吧,毕竟许昌阳的家庭背景,我还是不理解的。

趁此机会,我大概能理清楚许家的人脉网和亲戚关系。

许昌阳的父母,几年前在一次飞机失事中遇难,这件事情,我有所耳闻,许昌阳从未主动地提起,但这是震撼全世界的意外灾难,许昌阳不说,我也就没问。

在伤口上洒泪和洒盐的效果都一样,令人疼痛。

他不愿意提及,我不勉强。

许家,他有个姑姑,自从许昌阳的父母不在后,定居在澳洲的姑姑,常常飞回国内。

一边承担起了许昌阳母亲的责任,一边顶替哥哥打理公司的责任,即使当时的许昌阳已经成年。

每每听他提及有关于他的姑姑,言辞之间总是有很多的愧疚与心疼,猜也猜到了,姑姑在他心目中的重要性,无法撼动的地位。

明天就是元旦节了,想必许姑姑亦会来吧,这也是许昌阳第一次正式地带女人回家。

确实,比林致远勾搭宫询更重要的事情是见许昌阳的爷爷。

不知许昌阳在他的家人面前是如何形容我的,从他身上,我看到了男人很多优秀的品质。

许家的家风严谨,正派,即使是现状不如从前,但也是名门望族,站在金字塔顶端的人。

这一夜,我呆呆地望着天花板,脑子里想了很多很多,几乎失眠了。

次日,醒来是已经上午十点,吴妈说许昌阳早餐时接了一个电话,然后急急忙忙地大步出门,外套都没来得及拿。

今天是法定假日,应该不是急着赶去公司吧。

我推开窗探视着外面的温度,气温虽低,但天空澄碧高远,阳光干燥温暖,和煦的微风拂过,只要没有雾霾,冬日的的东城还是别有一番景致。

直到下午的时候,许昌阳才回来,他穿着我挑选的墨色长风衣,搭配棕色的围巾,干净的颜色,利落简洁的剪裁,整个人透着股俊朗又清爽的味道,越发衬得他挺拔修长。

手里还拎着包装精美的礼物盒。

黑色的路虎在公路上缓慢地行驶,由于堵车耽搁了不少时间,到爷爷家里时,太阳染成了红橙色,厚重的云朵变成飘渺的彩霞,这会已经是接近傍晚。

许家老宅是隐区一处幽静的四合院,院内梧桐掩映,长廊幽深,许昌阳拎着礼物,无声地握紧我的手,脸上挂着浅浅的笑意。

甄管家和司机站在堂屋的门口,屋内还有几个保姆在打扫整理。

“爷爷呢?”许昌阳点头示意甄管家。

“许司令在后院晒太阳,等你们有一会了。”甄管家毕恭毕敬地说道。

我跟着许昌阳踏入后院,映入眼帘的是一位老人半眯着眼坐在梧桐树旁藤椅上,夕阳笼罩住他的全身,散发着一层金色的淡光。

这就是他的爷爷吧。

他看起来安详又慈目,穿着一件非常普通的中山装,宽松的棉裤子。

他身材却与许昌阳一样高大健硕,银发稀疏却又精神地竖立着,爬满皱纹的脸颊,隐约可见与许昌阳相似的轮廓。

要是许昌阳老了和他爷爷一样,那也别有一番魅力。

莫名地,这令我平添不少温暖的亲切感。

许昌阳取下围巾盖在爷爷的身上,轻声说:“爷爷,我带林欢好来看你了。”

许司令缓缓抬头看了我一眼,抬手示意。

“叫爷爷。”许昌阳揽过我的胳膊,笑着说道。

“爷爷好。”我腼腆地叫了声。

许司令非常温和地点了点头,接着,他起身去领着我们去前院。

从后院穿到堂屋,眼前穿着藏蓝色羊毛呢大衣女人走过,她戴着钻石项链和耳环,一身贵气却不张扬,保养的极好的脸上,淡妆精致,目光沉静地掠过我,看不出笑意。

我猜想,她应该是许家的亲眷吧。

“姑姑,我带欢好回来了。”许昌阳笑容满面地唤着。

“我姑姑已经半年没有回国了,昨晚才到。”他在我耳边低喃,言语间掩不住的兴奋。

“姑姑好。”没等许昌阳开口,我学着跟了叫了一句。

许姑姑长相特别,眉宇间有股男子的英气,她神色疏淡地扫向我,目光中透着柔和。

晚上吃饭还算顺利,只有爷爷,许姑姑,许昌阳和我。

听许昌阳说,这次姑父和侄女侄子在澳洲没有过来,一般过年的时候家里会热闹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