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已经过了早餐的点,我直接定的午餐,待会就会送过来,你要先去洗个澡吗?”许昌阳柔声问道。

“你觉得我还能下床吗?”我不禁干笑两声,挪一下都觉得酸痛无比。

“真的这么疼?”他紧了紧眉心,一脸的不确定,男人思维模式和女人不一样,没有感同身受这一回事。

用脚后跟想想也知道啊,来极岛的第一天,因为在轮船上受了点风寒,当晚就又是低烧又是高烧,吃了两天的中药,当天就被他折腾了一中午,虽说小心翼翼地没那么激烈,但是加上昨夜的……我根本吃不消。

“嗯。”我无力地点了点头。

其实,我也不是一直都这般清瘦孱弱。

记得高中的时候,我有过一段时期的婴儿肥,为了保持窈窕身材,我硬是不吃晚饭,只吃早餐和中午那一餐,吃得也相当少,瘦是瘦了,这样极不健康的饮食方式,持续了大半年。

从此以后,我就再也没胖过,大概是高中节食的那段时光伤到了根本,无论吃多少都不吸收。

在极岛的第三天,依旧是在酒店里度过的,要说三天三夜下不了床有些夸张,但今天下不来床是真的。

手里是清爽易消化的燕窝,许昌阳特意吩咐酒店炖的,我半靠在床头,一边看电视一边吃着。

旋即,许昌阳找了台电脑,蹙着眉心,专心处理邮件,投入工作状态中的他有一股特殊的魅力,我的目光也时不时地飘向他的背影,坚毅而安定。

目光循着他的背影向窗外飘去,天和海连在一起,没有边际,水天一色,像笼罩着一层白雾远处的波浪慢慢地向海边靠近,使人心旷神怡。

蓝色的海水涌起滚滚浪花,浪涛拍打着岸边的礁石,在浅水沙滩上还有一道亮丽的风景线,是在海边游玩的各色人群。

人们有的正在挖贝壳,有的正在捞小鱼,还有的在水中嬉戏,还有新人穿着婚纱,正在拍婚纱照。

这样的时光真是太奢侈了,我多希望时间固定在这一秒,我们傍海而居,他在我身边,我在他身后。

只不过,惬意的感觉总是短暂的,令我和许昌阳意想不到的是,许姑姑和沈若曦忽然找了过来,当她们一并出现在房间门口的时候,我的下巴都要被惊掉了。

昨晚,沈若曦连打了两个电话过来,不到十二个小时的功夫,她就把许姑姑拉拢上了?

我揉了揉眼睛,不敢想象。

许姑姑还是一身优雅的成熟女性装扮,钟爱的钻石配饰今日统一换成了珍珠贝类。

她踩着高跟鞋气场强大,面色凝重地走进来,似乎也被我惊到了,随即眉间展现出不屑与鄙夷,将限量版的爱马仕脱手扔在沙发上,表达她的不爽,然后怒目圆瞪地盯着我。

沈若曦的神情更为难看,似一副受惊吓的小鸟,貌似受了多大委屈,脸上青一阵红一阵,如果我没看错的话,她的眼角隐约中泛起了泪花?

我尴尬地不知该说什么,身上只披着宽大的男士浴衣,一侧肩膀露在外面,酥,胸若隐若现。

头发也乱乱的,内裤胸罩,丝袜随手乱脱在床脚,一口燕窝含在嘴里,差点吐了出来。

此情此景,很难不使人联想到什么。

垃圾桶里的泛着情欲的避孕,套,脖颈上的草莓吻痕,涨红的脸蛋,闪躲迷离的眼神,许姑姑一定认为我是个荡,妇吧……

大白天的不穿衣服躺在床上,摆明了勾,引许昌阳犯罪。

而许昌阳穿得规规矩矩,因为刚才他出去取了一台笔记本。

“姑姑,您怎么……”我裹了裹浴袍,恬着脸向她主动问好。

“昌阳。”许姑姑根本不搭理我,打断我的示好,矛头直只许昌阳:“你沈叔叔叫你回家吃饭,你怎么回事,电话也不接?”

“姑姑,我已经说了我不去,”许昌阳眉梢一挑,面露无奈:“若曦,你应该知道的吧。”

沈若曦支支吾吾,眉眼带泪的,许姑姑宽慰地拉着她的手,那个眼神仿佛在说:别怕,我来替你做主。

平生最烦这种勾心斗角的内心戏,我真希望自己就地隐形。

我明白沈若曦是接受不了眼前的这一幕,她的心里美好圣洁的许哥哥跟其他女人上,床。

都说千金大小姐是没脑子的,见识到才知道,什么才叫真正的没脑子,我都怀孕了,不上,床哪来的孩子?

至于表现得楚楚可怜吗。

“现在跟我回去!”许姑姑提高了声调,余光却不经意间扫向我。

沉吟片刻,许昌阳沉了沉语气:“姑姑,我已经答应欢好,这几天,一直陪在她的身边。”

“直到我飞去广州。”他补充了一句。

话音刚落,我注意到许姑姑的脸色发生了变化,她恐怕没有想到许昌阳会驳回她的要求,会因为我而挑战她的权威。

“沈叔叔是你爸爸的生死之交,你知道你自己在做什么!”

“若曦为了你付出了多少,别人看不见,你看不见吗!你可曾想过她也要需要你的陪伴?”

“如果你爸爸知道你为了一个离婚的女人,甘愿放弃了若曦,也放弃了自己的大好前程,你让你的父母在九泉之下如何心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