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办法,我将小林退烧贴贴在她的额头上,虽然治标不治本,但能暂时地让她舒服一点。

“妈妈,我难受。”希希的整个脸颊都在发红,声音低哑:“我觉得头痛,没力气。”

“忍一会。”我心疼地将她贴在怀里,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用温柔地声音哄道:“希希乖,希希睡一觉就好了。”

平时活波可爱的女儿,只有在这时候才会象被打焉了的茄子一样,无精打采的。

只要睡着了,女儿就能少受点病苦。

每次希希生病,她都很想代替她受苦,但是,病痛面前,谁也代替不了谁。

“妈,我要听你唱歌。”希希睡不着,皱着眉头,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盯着我。

从小到大,我最怕唱歌了。

但是,为了转移女儿注意力,不受病痛烦扰,我还是硬着头皮哼起了歌:

“我们的祖国是花园,花园里花朵真鲜艳,和暖的阳光照耀着我们,每个人脸上都笑开颜,哇哈哈啊,哇哈哈啊,我们的脸上都笑开颜——”

“我不要听了,难听死了——”希希不耐烦地打断我的五音不全。

“好好好,妈妈不唱了。”我将她往怀里紧了紧,我知道生病的孩子脾气比平日暴躁几分。

“妈吗,我要听哗啦啦下雨了。”希希消停了一会,半眯着眼睛开始点歌。

“我不会唱。”我无奈地摇了摇头,看了一眼墙上挂钟,已经接近八点,退烧贴一贴,先观察一个小时,温度实在降不下来,就送去医院。

“不行,不会唱也要唱!”希希命令的口吻,扭动着身体反抗:“我要听,我就要听。”

生病的孩子真是缠人的捣蛋鬼,我清了清嗓子开口;“哗啦啦啦啦下雨了,看到大家都在跑,计程车它们的生意是特别好,你有钱坐不到,哗啦啦啦啦下雨了,淋湿了好多人脸上失去了笑,无奈何的望着天,叹叹气把头摇……”

好不容易一首歌唱完,瑞瑞一脸的倦意,眼睛已经逐渐地闭上,只要睡着了,她就能少受点病苦。

这首歌是卓依婷的「雨中即景」,是我的妈妈教会我唱的。

都说亲情是一场传承,我的妈妈传递给了我,我传递给了希希。

其实,生命何尝不是一场接力赛?冥冥中,孕育,繁荣,消亡,以一种微妙的关系传递着,哪怕肉,体已不复存在,传承下来的,是精神,是情感,永恒不变。

希希陷入沉睡,但是小手臂一直紧紧地箍着我,而我抱着近四十斤的希希在客厅来回晃悠,半个小时了,但是我却没有感到一点的酸痛,我想,这就是母爱的力量吧。

二楼楼梯口。

“一大早,你们在说什么?”许昌阳穿着家居服凑了过来。

“嘘——希希有点发烧,你声音轻一点。”迎上许昌阳的眸子,我做了个手势。

听到希希发烧,许昌阳快步上前,蹙眉道:“怎么不送她去医院?还呆在这干嘛?”

“挂不到中医儿科的号,我替她贴了退烧贴,先看情况,如果降不下来,再去医院。”我试了试她手心的温度,能熬就熬一下,去医院的话,就是挂点滴,除了抗生素没有其他药了。

一听发烧还不送去医院,许昌阳恼了,“你不送,我送,万一耽误了怎么办,万一再传染给你怎么办?”

“没事,没事,先在家观察一个小时,现在的西医动不动就主张孩子挂点滴,盐水有依懒性,对孩子健康没有好处。”我说得很认真,对于控制希希的病情也很有把握。

孩子感冒发烧对身体有利也有害,发烧时人体免疫功能明显增强,这有利于清除病原体和促进疾病的痊愈,因此,体温不太高时不必用退热药,只需密切注意体温变化,当温超过38.5度时,就要给宝宝吃退热药,或者退烧贴,同时主张物理降温,用酒精或温水进行擦浴,主要是在大血管分布的地方,如前额、颈部、腋窝、腹股沟及大腿根部,但效果甚微。

“她现在体温是多少?”许昌阳摸了摸她的肢体,眉间加深了皱褶:“四肢这么凉。”

“刚才量是38度7,现在还没有退下来。”我沉声道。

“体温39度的高热就很容易引起儿童惊厥,你不要再浪费时间了,赶快换衣服,我们现在就去医院。”许昌阳态度坚定,他从我怀里接过希希,“病历,保温壶,儿童故事书,还有多备几条汗巾。”

“愣着干嘛,快去啊。”许昌阳似是责备地看了我一眼。

到达儿童国际医院急诊科,医生面色凝重,一言不发地写着病历。

“医生,宫忆怎么样?”我着急地询问,送进医院半个小时了,体温也量了,血液抽了。

“病毒性幸亏送来的及时,不然后果不堪设想,她的嗓子里面肿成了桃子。”医生轻描淡写地描述,“先去缴费,输液室在二楼,配了一周的药水。”

“一周?”

这么小的孩子,要挂一周的盐水?

……

接下来的几天内,我每天医院公司两头跑,忙得焦头烂额,结果是两边跑,两边都没照顾好。

许昌阳见状,于心不忍,说要替我找一个负责的保姆照顾希希,再这样下去,希希还好出院,我到住院了。

说起保姆,除了已经回乡下的吴妈,我好像对任何人都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