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独自一人走上这片沙土宽阔的大漠,前后无人,背后微微发凉,但过了很久,发现这里除了风声和自己的脚步声,就没有其他的声响,荒凉又寂静。

……

凌晨四点。

我被梦中的孤独感惊醒,本能的先摸索另一侧的棉被,摸到一掌的温热。

我安心地侧身,替女儿拉高棉被,如今天气是越来越凉了。

然而,我却不明白梦的意义。

自从希希从日本回来,我习惯了浅眠了。

联想起希希刚出生时,和每个小宝宝一样,半夜两三个小时要吃一次奶,这种情况持续了一两年,在那期间每晚我都会醒来好几次,虽然严重缺觉,却也是感到幸福的。

现在希希长大了,对我依赖越越来越重,我渐渐地养成了这个习惯,总是两三个小时会醒一次,顺便检查希希是否有踢被子,是否有感冒不舒服。

毕竟,失而复得的希希是我的心肝。

今夜,希希睡得很香甜,空气里只有她平稳的呼吸声,一张小脸有着稚气的童真,想起她睡前的故事,以及无比渴望的想要小,弟弟,伶牙俐齿,那么真实的照耀着我的人生。

她是什么时候长大的。

不知不觉。

借着月光,我默默地凝视着她的眉宇之间,越来越像我,嘴巴像极了她的爸爸,对于她的爸爸,希希已经很久没有提起,很多事情她是明白的,她不一般的孩子早熟,虽然顽皮,但内心却像明镜一样。

她知道爸爸妈妈目前的关系,也知道我为了找重新接回她所付出的努力。

有时想想,除了这道“光”,我还有什么生活下去的勇气?努力的意义又是什么?

我抬眸朝着窗外望去,此刻,天际已经翻起了鱼肚白,黎明将夜幕撕开,淡淡的日光笼罩着大地。

这是的脑袋已经完全清醒,被梦完全惊醒,想睡也是睡不着的。

天大亮后,我早早地准备好早餐,像往常一样送她上学。

只不过,她有些闷闷不乐。

“怎么了?宝贝,你看起来很不开心。”从早晨起床到现在,她没有说一句话,不似平常般咋咋呼呼。

小小年纪却藏着心事。

“妈妈,我不开心。”她叹了口气,终于开口了。

“你怎么不开心了呀?”我从后视镜看着希希叹气的模样,忍俊不禁,活像个小大人。

“我再也不想和蕾蕾做朋友了!”她赌气地将嘴巴鼓起,像只小青蛙。

“这是为什么呀?”我知道她生气的原因,还不是因为她没有小,弟弟,我小心地绕了个话题,“是不是蕾蕾的公主蓬蓬裙太漂亮了,你羡慕她的裙子,所以不想和她做朋友了?”

“才不是,我的裙子比她的好看一百倍!”她高高地扬起下巴,像个骄傲的公主,顿了顿,她转了转眼珠子,反问我:“老妈,你想知道原因吗?”

“我……想啊!”我违心地迎合,实则心虚,因为我实在没有理由去跟她说,妈妈生不了小,弟弟这个事实,我无法保证她是否坦然接受这个事实。

“妈妈,我想要小,弟弟,我真的好想要小,弟弟,这样我就可以做姐姐了!”希希不依不饶。

我汗颜。

孩子缠起人来,可真像牛皮糖,而且,这个问题已经成了我和她之间的老生常谈。

现在的我,只要听到小,弟弟这三个字我就莫名的头痛。

为了转移她的注意力,我不得不想了很多办法,首先是带她是看电影。

“希希,妈妈后天下班带你去看小黄人3,好吗?”小黄人是希希最爱看的动画片,每次她心情不好的时候,只要看到小黄人,情绪立刻雨转晴。

“哇塞,我要看,我要看3d的,我要戴上3d眼镜看!”希希果然上钩了,暂时的将小,弟弟放到了一边。

“妈妈说话算数哦。”

“嗯。”

今天先蒙混过关,我暗暗地松了口气。

……

隔日,寒流突然来袭,公司不少员工感染上了流行性感冒,病情来势汹汹。

本就体制偏弱的我,不幸中招了。

检测出被急性病毒传染。

“阿嚏——”坐在输液室内,我用手帕捂着鼻子,又打了一个喷嚏。

而背靠着我的另一排座椅上——“阿嚏”

有人同样打一个喷嚏。

最近感冒发烧的异常的多。

我无意地朝着背后望上一眼,这男人似乎有些眼熟,他靠向椅背,阖了阖目,因为,脸颊有点泛红,有点微烧。

放眼望去,输液室人满为患,患病的男女老少,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不适,疲惫的揉着额,昏沉沉的。

最让我感觉昏得是,手里捏着的那一张单子给的化验结果。

“小姐,我要帮你拔针了。”查巡的护士刚好经过,见瓶液差不多了,步到我面前。

“谢谢。”我伸出手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