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方说上个月水电费花了两百多块钱,管市场的上门收钱,我这边给的是现金,有个一毛、两角的差额,我都会算作五毛钱直接付了,省的麻烦。虽然你在旁边看着,手机上也可以转账,但你从来不管,我说什么就是什么。”

“还有就是客人上门买货,无论换了你还是我在家,都会在称的时候给对方一点儿好处,人家买了东西心里也很高兴。”

“但刘小娥跟曹忠就不会这样。他们家每天每顿吃什么都是提前安排好的,曹忠说了算。如果早上说了要吃炒猪肝,刘小娥无论多忙都必须赶着去买,否则去迟了买不到猪肝,晚上曹忠回来铁定少不了一顿打。”

“水电费这个就更不用说了,别说是一毛两毛,就算几分钱在曹忠看来也不能少。曹忠把家里的钱死死捏在手里,平时很少用现金,所有账目都是走他的手机,刘小娥连沾钱的机会都没有。”

“所以刘小娥看着我们就觉得很羡慕。她不明白你为什么这么随和,觉得我在家里肯定管你比较严,就像曹忠对她那样。再加上我这人平时说话嗓门大,性子泼辣,所以她有点儿怕我也很正常。”

虎平涛吸了口烟,若有所思道:“这就说得通了。所以……刘小娥把以前的事情告诉你,是想求着你帮忙?”

廖燕颇感意外:“你连这都看出来了?”

虎平涛轻轻笑了一下:“我是警察……那个,你还是从刘小娥和供销社那个男人的事说起吧!别乱了顺序。”

“行!”廖燕很爽快:“其实我后来分析了一下,如果换了我处在那男的地位,估计也得老老实实听刘小娥安排。因为她戴上口罩的时候就是个美女,眼睛上的那点儿问题远不如鼻子和嘴严重。另外,男人在性方面的需求往往要比女的强烈,所以刘小娥肯让他摸,他就下意识的把兴趣转移到她身体方面,容貌就摆在其次。”

虎平涛澹澹地说:“这事儿有点儿说不过去。如果一次两次也就罢了,时间长了,接触多了,刘小娥不可能总这样啊!那男的早晚要起疑心。”

廖燕压低声音解释:“所以小娥后来找了个机会,跟他睡了。”

“啊!”庞仲华已经不知道这是今天自己第几次感到震惊。

虎平涛夹住香烟的手抖了一下,他很快控制住意外的情绪,认真地问:“刘小娥主动的?”

廖燕点点头:“小娥说,当时她选定了就是这个男人。如果不主动送上门,万一哪天口寨摘下来,人家肯定看不上她。”

虎平涛叹道:“也是哈……黄花大闺女,第一次,而且戴着口罩没见过真面目,主动送上门的肉,不吃白不吃……她算盘也打得太精了。问题是……等人家明白过来,愿不愿意要啊?”

沉默片刻,虎平涛抬起头问:“后来呢?”

廖燕回答:“后来完事儿了,小娥想着事情应该差不多了,就主动摘下口罩……你猜怎么着,那男的当时就被吓傻了。”

庞仲华说话很直接:“肯定得傻啊!换了是我也转不过弯来。之前看着是漂亮的一大姑娘,谁知道刚完事儿就貂蝉变母猪。”

虎平涛忍住笑,问:“男方反悔了?”

廖燕回答:“如果只是反悔,小娥说她就算哭着赖着也要他负责。问题是……她摘下口罩,那男的刚看了一眼,当时就犯了病。”

“犯病?”

“什么病?”

虎平涛和庞仲华异口同声惊问。

廖燕道:“那男的有家族癫痫病史。平时看不出来,只要没有诱因就不会发作。可那天他和小娥刚做完那种事情,又是在野外,黑灯瞎火的,他俩就带着一个手电筒。刚好小娥摘口罩的时候,被光照着……那场面我想想就觉得吓人,所以那男的当时就口吐白沫一下子不行了。”

“后来小娥赶紧穿好衣服叫人帮忙,先送医院,又跑到那男的家里通知他父母,事情闹开以后,整个村子都轰动了。”

“那男的后来抢救回来,但神经受阻,走路从此变得有点儿瘸。他家里说什么都不肯接受刘小娥,还放出话来,说要去法院告她。”

庞仲华皱起眉头:“这是得了便宜还卖乖啊!他们以什么名义去告?”

虎平涛在旁边解释:“只要真心相告,名义还是很多的,比如卖赢就是最好的理由。毕竟男方因此犯病,腿也瘸了。如果刘小娥人长得漂亮也就罢了,大不了让他们结婚。可刘小娥偏偏长成那样,有身体缺陷,这事儿怎么看都是她在算计男方,这边没让她赔钱从此一直负责到底就是好的了。”

廖燕点头道:“自从那件事情以后,刘小娥在家乡那边的名声就彻底烂了。她从此也彻底放开,不再去想更多,每天就想着该怎么勾引男人。”

虎平涛目光一凝:“她上瘾了?”

廖燕颇感意外:“怎么,你也知道这种事?”

虎平涛点了下头:“以前在派出所整治环境,扫黄打非,我遇到过几个这方面有瘾的女人。简单来说,这是一种生理需求,男女都有,只是各人的需求强度不一样。”

他指的是“性1瘾”。

廖燕叹了口气:“小娥说,那时候她也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儿,只是需求很强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