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给粱嬷嬷这件东西的时候说过,此物只需将被害人的生辰八字还有头发一类的东西放入,藏在屋内。

三日之内必死无疑,而且从外表上看上去,只是病重不治,任何人都不会疑心到她头上,唯一的缺点就是起效不免慢了些。

而一路上粱嬷嬷都没寻着合适的机会下手,过了桃花渡以后,温芷自己也似乎有所警觉。

对她疏远了不少,眼见着再不动手就没机会了,粱嬷嬷这才不得不铤而走险。

这东西的效果果然奇妙,当日温芷便已经病倒。而且这几天驿馆里来了这么多大夫,也没人能看得出什么端倪。

粱嬷嬷起先还在得意,谁知过了今日午时就已经是第三天了,温芷仍是未死,而她听说陶正使已经去请仙师来看温芷的病,情急之下,只得再次亲自出手。

望着床榻上气息微弱的温芷,粱嬷嬷先是将藏在她枕中的那个木雕的小人取出,重新纳入自己怀里,然后从自己头上摘下一只寒光闪闪的银针。

嘴里喃喃的道:“殿下,冤有头债有主,老身这也是逼不得已,待会送您上路以后,你可莫要为难了老身,谁让您得罪了皇后娘娘呢。”

放心老身一定让您走的痛痛快快的,不会让您受罪,若是还有下一世的话,莫要再投胎在帝王家。

说到这里,她已是将手中的银针对准了温芷的头顶心。

只要往这里刺下去,人是必死无疑,可从外表上又很难验出伤来,这种事情粱嬷嬷已经不是第一次做了,轻车熟路的很。

谁知她手上刚要用力的时候,背后却传来一声厉喝:“大胆!”

本来就已经是做贼心虚的粱嬷嬷,手中一颤,那枚锋利的银针便脱手落在了地上。

第二日早上,当温芷身边的侍女揉着惺忪的睡眼挣扎着从梦乡中醒过来的时候,第一个入映入眼帘的却是身体僵硬。

面目狰狞的粱嬷嬷,此刻她正站在温芷的床前,手中还攥着一把锋利的短刀。

“啊!”一声骇然的惊呼惊醒了驿馆的黎明。

元心明和裴铮两个人早已离开,他们只是负责暗中保护,并不方便在人前现身。

昨夜元心明从被定住身子的粱嬷嬷那里搜出了那个木偶后,还促狭的往她手里塞了一柄短刀进去。

这样一来,任谁也知道这个粱嬷嬷不是什么好人了。至于温芷的病,只要将木偶里的生辰八字和头发取出也就不打紧了。

待陶乐文和李国锐赶到的时候,看到粱嬷嬷的时候也不禁悚然一惊。

谁都不会料到,公主身边的粱嬷嬷居然会是刺客,望着粱嬷嬷那张狰狞扭曲的面孔孔,两个人俱是后怕不已。

倘若让此僚得逞了的话,使团上下将无人能够幸免,就连陶乐文有他的岳父作为靠山,也难逃一死。

陶乐文向榻前的任嬷嬷问道:“殿下可还好么?”

任嬷嬷惊魂未定的点了点头,不幸中的万幸,床榻上的温芷虽然仍是昏睡未醒,可脸上的气色却比昨日好得多了。

陶乐文这才放下心来,自去打量那名刺客。

榻前的粱嬷嬷身子虽然不能移动,可鼻息正常,眼珠也能够转动,显然是被人用某种方法制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