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福,要不你留在岸上看着东西?”

苏岭问道,正好赵润儿那边还有一大堆东西搁在客栈里,让来福留下看着点也放心些。

来福一个轱辘爬起来,将小脑袋瓜摇的跟拨浪鼓似的,它可不想离开自己的小主人。

苏岭不禁为了难,不过他转念一想,大不了找块大木头给来福抱着,这样万一遇上了什么事,彼此也好有个照应。

他拍了拍来福的头顶,肃容道:

“带上你也不是不可以,不过你可得听话,对方可是地灵宗的修士,不是普通的蟊贼,要是万一打起来,在这江上我可是护不住你。”

来福乖巧的点了点头,心想,到了江里头指不定还是谁护着谁呢。

每逢早晚的时候,沐江上的雾气便会格外重些,而今日尤甚。

天上的月亮仿佛为了配合苏岭他们的大胆举动一般,也同样带上了一块用云朵裁成的蒙面巾,只是偶尔才露出一丝目光往下窥探。

夜里渡江其实不是一个很好的选择。滔滔的江水到了夜里,被月光一映反倒是雪亮一片,更难藏人。

只是今日天公做美,月色晦暗,倒是给苏岭他们提供了几分方便。

为了行动方便,苏岭只穿了一身紧身的衣物,短袖短裤,看上去颇为利索。

这几年中他的个子长开了不少,虽然年龄还不及弱冠,却已经比普通男子还要高大几分。

尤其是常年修行自持,从未懈怠,身材更是好的出奇,很是有几分猿臂蜂腰,再配上那副从父亲那里传来的清秀相貌,当真是一个英俊健壮的少年郎。

赵润儿啧啧连声,对苏岭这幅模样显是大感兴趣。手里还不老实的捡着肩头和臂膀这类不太要紧的地方捏几把。

“看不出来啊,你穿着衣服的时候还嫌瘦弱些,脱了衣服去却还是蛮结实的。难道这就是所谓的穿衣显瘦,脱衣有肉?”

赵润儿戏谑道。

苏岭的眉宇间闪过几道黑线。

这位赵大姑娘在男女之防方面也太没顾忌了些。

虽然苏岭不是那种将男女之间礼教大防的分量看的比天还重的人,可也受不太了赵润儿这般完全不拿自己当外人。

而更让他感到羞赧的却是赵润儿的小手冰凉柔滑,摸在他的胳膊上时,竟是让他感觉很是舒服,恨不得对方再多停留一会才好。

苏岭忍住了内心的波动,不动声色的将身子往后稍微退了半步,将胳膊从赵润儿的魔掌中解脱出来:

“你可是准备好了?”

赵润儿呲了呲一对小虎牙,拍着自己的胸脯,故作豪迈的道:

“那是,我可不是那种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纤质女子。

本姑娘从四岁时起就行走江湖了,该知道的都知道,你不必担心我会搞砸了。

有这功夫,还不如去多关心一下你家来福。

你确定你找来的那截树桩能负的起它的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