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一抓之下,感觉却是不对,蜷缩在地上的那个身子,竟然是团虚影!

老五当时便愣住了。

陈凌见他再无动作,不禁皱眉道:“怎么,可是闪着了腰?还不快着点,小心此人苏醒过来,又是一场麻烦。”

老五迟缓的抬起头来,小心的缩回手,颤着声道:“假的!”

陈凌没有听清楚:“什么是假的?”

老五那边已经拖出了哭音:“师叔,地上这人是假的。”

陈凌不禁倒吸一口凉气,这怎么会?他明明看着对方被罩在紫金铃下边去的,怎么可能?他慌乱的望着四周。

便在此时,他面前的空气一阵扭曲,一道凛冽的剑光突然迸现,如同三伏天里的一瓢冰水,浇得陈凌透骨皆寒。

仓促之间,他举起拿在左手中的紫金铃以为格挡,谁知那柄剑竟是避开了他手中的灵宝,径直向他的手腕斩了下去!

一声哀嚎,血光四溅,这位地灵宗的外门主事竟是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剑,将左手齐腕而断,殷红的鲜血如泉喷涌。

而那只养尊处优的左手,则凄惨无比的如一截枯枝般掉落在地,五指之间,还牢牢的攥着那件紫金铃。

甫遭重创,陈凌身形颤抖,满面惊恐的望着凭空现身的那名少年。

他的修为虽然尚可,可毕竟不是那种以斗法见长的战修,至于临阵应变方面更是差得太远,一时间竟是惶然而不知所措。

倒是被他骂做废物的那几名地灵宗弟子,先行反应过来,为他架住了电光火石般致命的一剑,好在本来相隔就不远。

陈主事就在他们师兄弟几个跟前叫人砍了一只手去,这祸事可闯得大了,要是再连性命都保不住,他们四个人最终的下场可想而知。

因此上,即便是胸中尚有余悸未消,仍是不得不硬着头皮重新围上来。

陈凌这时方才反应过来,先是点穴截脉为自己止了血,随即楼船的顶舱里传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叫喊:

“快来人啊,给我杀了他!”

语气中满满的蕴含着都是怨毒的味道。

只是苏岭可不想再跟他们纠缠下去了。

直到这时他才知道,先前杜木匠临行前赠与他的那个小木人儿居然是件可以用来挡灾的法器。若不是有它在,适才他一定就着了对方的道。

对方手里居然有灵宝,这让他有些始料不及。灵宝这种东西他此前并不是未曾见过,师尊的法剑和法袍便是,还有杜木匠一直带在身边的那只宝贝箱子也算一件。

只是这东西毕竟稀有的很,没想到此番居然在这船上又得见。

地灵宗果然是个大宗派,一名小小的主事身边居然也有这种好东西。

望着地上的那只白白胖胖的断手,倒好像是被新鲜剁下来的猪蹄,只是这只猪蹄里却牢牢攥着一只紫色铜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