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叹息一声道:“还是修为的问题,丹药这种东西你服用的太多,对于大道的感悟也就越差。

这世上又哪来的捷径可言,若是服药有用,当年的天药宗岂不是遍地都是入神,何苦到最后被人灭了满门。”

说到这里洪长老摇了摇头道:

“我知道你平时多为俗物缠身,在修为这方面用心不足,此番也是个教训。罢了,我也老了,懒的跟你们生这些闲气,该是你担的责罚,回去之后自有宗门处置。

你先起来吧,手腕上的伤可还要紧?”

陈凌苦笑一声,擦了擦额头,不知是汗是雨:

“还要不了弟子的性命。只是以后提笔算账的时候不免有些麻烦。”

洪长老从怀中取出一枚丹药给他掷了过去:“你平时接触的人多,可能认出对方的来历?

能让你吃了这么大一个亏,想来对方也不是什么无名之辈。

而你我今日才到这里,按理说即便是走漏了风声,也不应该有人来的这么快。”

“多谢长老体恤。”陈凌单手接过丹药:

“恕弟子驽钝,实在是认不出来,只是感觉对方像是体修一脉。”

洪长老皱起了眉头:“体修?这天南一带哪有什么像样的体修宗门?

会不会是巫神教那边派来的人?”

陈凌很肯定的摇头道:“决计不是,这一点弟子还是有把握的。

况且对方自己承认,是为了白天被射死的那名渔夫找场子来的。”

“不过是托辞而已。”洪长老显然不认为居然有人只是为了一名微不足道的渔夫出气,便会闹出这么大的动静,不惜招惹一个强大的修行宗门。

不提楼船上两个人疑神疑鬼,沐江中一干弟子在江水里泡得瑟瑟发抖。

先前在货船上痛痛快快的放了一把火的赵润儿跟来福,已是先行一步跑回了临江县里落脚的客栈。

苏岭虽然吩咐来福看着赵润儿不能离开,可他却不知道在他走后,有地灵宗弟子曾进过那间舱房。

虽然来福及时察觉,他们两个藏了起来并未被人发现,可继续在那里躲下去已经不是十分稳妥了。

而货船上的那一把突如其来的大火,也正是他们两个的杰作。

两个人悄悄返回了客栈,等着苏岭回来。

这也是他们事先便已经约好了的。

刚一进门,赵润儿便不顾满身的水气,一头拱进了被子里面,咯咯的笑得极为舒畅,就像是一只偷鸡成功的小狐狸。

适才的这番冒险经历,已经足以让她心满意足了。

只是从四更一直等到天亮,也没能等到苏岭回来,来福已是开始焦躁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