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七章 冰封

宁雨宣也被他吓了一跳,站了起来,岑尤还在说着什么,她已经听不见了,脑子中只留下岑尤刚刚说出的真相,他为了自己的大业,杀了那受伤的将士,杀了周家父子,他还杀了些什么人?哦,对了,景鸿的死也是他所做的。

忽然间,腹部传来一阵一阵的绞痛,疼得额头上立即沁出了豆大的冷汗,宁雨宣一手扶着腰,一手撑着石桌,却抑制不住那疼痛,仿佛是有把刀子在腹部绞着。

竹隐轩的门忽然被人撞开,闻人秋在看到院子里的场景的时候,只恨自己为什么断了腿,不能再健步如飞,他朝着身后站着的一众下人吼道:“你们还傻站着做什么,难道没看见你们主子不对劲吗?”

突生这样的变故,岑尤此时酒也醒了大半了,看着眼前的景象,竟有一些傻眼,“妹子!雨宣妹子!你没事吧?”

闻人秋慌忙也赶了过去,将岑尤推到一边。宁雨宣被下人们扶着往屋子里去了,闻人秋十分担忧,着急着过去看她究竟是怎么了。

躲在王府四周的暗卫,将刚才岑尤对宁雨宣所说的话听得一清二楚,转身一个飞跃,便炒了皇宫的方向而去,这样的事情,该及时禀告给宫里头的那位听。

一阵兵荒马乱之后,此时的宁雨宣已经昏睡了过去。闻人秋压下心里的担忧给宁雨宣诊脉,旁边站着福伯、楚楚等王府内的其他下人,仔细探过了脉象,他才松了一口气,对旁边的人道:“还好没有什么大碍,只是情绪波动引起的,熬些安神茶来就行。”

楚楚立即说道:“我去我去,沈公子,你好好照顾我家娘娘。”

顾不上还有旁人在场,闻人秋看向宁雨宣的目光,满含柔情,他不知道岑尤是对她说了什么,才导致她情绪如此欺起伏,却猜得出来定然与景珏有关。景珏是她的劫数,而她,是自己的劫数,谁也逃脱不掉。

福伯虽然年纪大了,但还是耳清目明的,将这段时间这个沈念白对宁雨宣的特别之处看得分明,他不动声色地让屋子里其余的下人都退出去,对闻人秋道:“沈公子,现在您也给娘娘诊完脉象了,还是出去吧,娘娘乃是千金之躯,您多留在这里不大好。”

福伯说的这样清楚,哪里会让人不明白,他沉了沉眸子,说道:“你家娘娘本就身子不大好,现在又怀着身孕,在下倒是没有看出来,她哪里有千金之躯该有的待遇,只有你家皇上,每次惹娘娘不好的,不都是皇上吗?”

福伯一时哑口无言,但还是冷着脸坚持,“皇上与娘娘本就是夫妻,两人之间有些不愉快那是正常的,只是沈公子您一个外人,还是少掺和为妙。”

闻人秋看了一眼双眸阖上的宁雨宣,他从气息中能听得出来,她已经醒了过来,他嗤笑了一声,他想问福伯,两人若是夫妻的话,宁雨宣如今怀着身孕,再过不了多久就要生了,他怎么从来都没有关心过她。到底是怕宁雨宣再受刺激,他将话全都憋在了口中,转身出了屋子。

福伯看着闻人秋离开的背影,心知这个男子不是什么简单的人,再转过头回来看的时候,就见宁雨宣不知何时已经睁开了眼睛,难不成刚才的话她都全听见了?福伯试探着问道:“娘娘?您是刚醒的?现在感觉可好些了?”

宁雨宣仰头看着头顶上绣着百花的帐子,眼神有些空洞,她没有回应福伯的话,只是问道:“岑大哥现在在哪?是已经走了吗?”

福伯一怔,想到刚才看到院子里的景象,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倒是岑尤,自宁雨宣突然腹痛之后,便一直自责不已,现在还坐在院子里,要等她醒过来呢,“岑......”福伯忽然不知该怎么称呼岑尤,只得继续像以前一样,“岑统领现在在院子里,娘娘要见他吗?”

宁雨宣“嗯”了一声,声音有些虚弱,她肚子现在好多了,但是隐隐中海油一些痛意,她想着,就算是为了孩子,她也要平复好自己的心情,“你让他进来,我有一些事情想要问问岑大哥。”

岑尤在院子中石阶上坐着,脸上还带着酒后醉醺醺的红色,但他头脑现在清醒得很,清晰地知道刚才自己做错了什么事,他就算心中有所不满,也不该将事情全都告知了宁雨宣,她现在还怀着孕,如果有什么意外,岑尤怕是永远都没办法原谅自己了。

他战战兢兢地走进屋子里,脸上都是懊恼和悔恨,不等宁雨宣问他什么,他先开了口,“妹子,刚才是我的错,那些是我喝多了酒,说的胡话,你别放在心上,你先好好养着身体,等孩子出生了,我还等着给小公主当舅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