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月阳握着手机的手紧了紧,他将录像看了一遍又一遍,这才关掉,眉心紧蹙。

关掉录像之后,古月阳回到了念洋的病房。

念洋因为全身过敏,出疹子出的厉害,所以需要住院。

念洋早就醒了,此时看见古月阳进来,对古月阳道:“爹地,妈咪呢,她还没有下班吗?”

古月阳走到床边,看着念洋道:“嗯,妈咪还没有下班。”

“那妈咪下班后会来医院吗?”

听着念洋的疑问,古月阳的目光低了低,说:“妈咪去舅公家了,舅公也生病了,所以妈咪在那边照顾舅公,没办法过来医院看念洋。”

这大抵是古月阳人生中第一次说谎,也是第一次用这么温柔的语气说话。

念洋听完古月阳的话,点了点头,懂事的说:“嗯,那就让妈咪照顾舅公好了,爹地你跟妈咪说念洋没有事吗?”

古月阳回答道:“说了。”

“那就好,妈咪那个大笨蛋,以前看见我生病都会偷偷抹眼泪的。”

心底复杂的情绪缓缓蔓延开来,古月阳想,看来他很必要找左尹。

晚上七点半,某间餐厅。

古月阳和左尹面对着面坐着,两个人身上均散发着凛冽逼人的气势,足够令人屏气吞声。

这五年以来,古月阳和左尹见面的原因都是因为舒元希,这样说吧,如果没有舒元希,两个人这一辈子都不会有交集。

古月阳最先出声:“查到那个绑匪的位置了吗?”

左尹摇了摇头:“这个人很是缜密,他用的未实名登记的一次性手机卡,几乎在打过电话之后就立即报废,根本不能通过手机号码追查到绑匪的位置。”

听着左尹的话,古月阳的眼底动了动,又道:“先不要惊动警察。”

“我当然明白,不过这些事还有很多疑点,需要仔细查一查。”

古月阳轻嗯一声,两个人忽然变的沉默起来,谁都没有再说话。

正当古月阳要起身离开的时候,左尹忽然喊住了他,古月阳转头,只听左尹又道:“如果明天绑匪对元希有任何举动,不要冲动。”

不明白左尹说这的话是什么意思,古月阳的眸光缩了缩,沉声而道:“还是先克制好你自己吧。”

……

厂房里,舒元希感觉很不舒服,就好像有人拿刀子在一刀一刀划开她的皮肉一样,很痛很痛。

身体贴在冰凉的地面上,脑袋快要炸开了,脸皮上仿佛压了一块石头,她想睁开眼睛在,可是无论怎么努力都睁不开。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听到有脚步声朝这边过来,努力的将眼皮撑开一条缝隙,舒元希只见一个模糊的影子蹲在自己的身前,她分不清是男是女,更不知道这个人想干什么。

顾沁宜戴着一个鸭舌帽,脸上又戴着口罩,穿着一件宽大的衣衫,将全身上下都遮的严严实实。

她蹲在舒元希的身前看着舒元希痛苦的样子,心中有不明的快感涌上来,这五年来堵在心中的郁气让她无处发泻,而现在是她发泻的时候到了。

抓起舒元希的头发,顾沁宜就将舒元然往她身后的墙壁上撞,剧烈的痛感传来,舒元希痛出声,直至她晕了过去。

见舒元希晕了过去,顾沁宜这才松开了手,似乎还不满意,顾沁宜又再踢了舒元希两下,道:“贱人。”

从来没有见过一向气质优然的顾沁宜会做出这种举动,舒萱有丝诧异,然而诧异之后她又开心的笑了,顾沁宜做的都是她想做的,既然有人代劳,她当然开心。

“明天左尹和古月阳如果看见她变成了这样,不会有问题吗?”舒萱想了想,不禁问道。

“做这些事的又不是你,怕什么?”顾沁宜抬眼,看着舒萱。

舒萱微怔,细想之下觉得也对,于是点了点头,又道:“只是可惜了,如果她能直接死掉,就会好办许多。”

顾沁宜道:“你还是明天好好想想怎么和左尹说,如果左尹怀疑到你的身上,我可帮不了你。”

“他怀疑就怀疑,之前他就要和我离婚,等事情解决之后,我拿到钱,他想离婚,那我就成全他,就算我和他离婚又能如何,舒元希也不会和他在一起。”

顾沁宜没有接话,她转身便离开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