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考结束后,于子年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那些独门秘方资料全部烧掉。

连那些没撕的课本也一起毁尸灭迹。

吃过晚饭后,在余可和袁大头的怂恿、坚持下,一伙去了Ktv。

一进包间,其他六个人都有点兴奋。

而于子年却安静寻了个角落坐着,因为早已经厌倦这个。

前世做外贸,不管是国内的供应商,还是主要客户老外,都不能幸免娱乐场所。

而且有的甚至提出更进一步的要求。

记得当时有个老客户magi,南非的。在深圳海关接到时,双方才简单问候了句,后者就明确提出,要去东莞塘厦的银湖酒店。

当晚那人叫了四个KTV小姐,后面进房的有几个不知道。

反正原定的看货交付计划,硬是被拖延了两天。

三天后。

当于子年接到他时,带着熊猫眼睛的对方,斜靠在副驾驶,陶醉地回味说:东莞的风情,赛过新加坡芽笼,媲美曼谷牛仔巷,比肩巴黎蒙马特…

当时于子年心里只有一句,mmp。

半个小时后,其他人都注意到了安静坐着的于子年。

“老鱼,来唱一首。”,郭海螺隔着话筒大喊。

余可和袁大头可不像海螺君子,直接过来架人。

在逼不得已的情况下,于子年选了首《伤心太平洋》。

本来唱想蓝莲花的,但不记得出品日期,怕错乱。对于重生的密秘,一丝一毫的东西都谨慎戒备,对任何人。

随着伴奏的响起,于子年看着屏幕显示的第一句歌词,突然就想起了那场车祸时发生的画面,自己亲人在知道后的脑补画面,不由悲从中来。

离开真的残酷吗

或者温柔才是可耻的

或者孤独的人无所谓

……

悲伤的氛围从于子年身上渲染开来,歌唱的不够精致,但当于子年放下话筒时,有那么刹那死寂死寂的。

“老鱼,要不我们今晚当次贼?”

袁大头的建议大家懂了。

因为晚饭时还讨论过王业江的高考行为,所以大家一致认为高考没发挥好导致于子年我心忧伤。

“走,说走就走。”

于子年还没表态,一向稳重的郭海螺竟然操起沙发上的衣服,率先走了出去。

“诶,我说…”,于子年本来想说,这事情他会用自己的方式解决,但不是现在,这种暴力方式太低端也太便宜对方了。

“海螺已经忍了很久了。”看着于子年欲言又止,范方丽笑了笑。

秒懂,积怨已深。

于子年瞬间明白,王业江挑衅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而是一直贯穿着整个高中。

这样看来,打一架也不错。于子年心里这样想着。

当晚除了欧一鸣说有点不舒服,提前离开去了寝室。

其他六人还真的在一家大排档,碰到了王业江一伙。

此时对面也有八个人,有男有女的小集体。

但是打架从不论人数多少。

人的名,树的影。

当袁大头爆起的时候,王业江的伙伴抛弃了他。没人敢插手,只是在边上劝说。

而原本心里有另外解决方法的于子年,看着前世坑了自己、今生又是如此的王业江。就算两世为人,一时也没忍住,拳打脚踢了好几下。

不过,他不得不把更多注意力放在袁大头他们几个身上,以防下手不知道轻重。

果然,那晚袁大头遵循了打人打脸,不打要害的宗旨。

事后,老袁还愤愤不平地说,口水都骂干了,手也抽痛了。

接着,大家痛快买了些酒去余可学校的家。大概没大人,没老师在的缘故,六人还是很嗨。

期间,出于子年意料的是,陈莉珺整晚陪着他,还时不时问他高考想去哪里。

不过看看余可和郭海螺二人的反应,他们却一点也不奇怪。

高中的最后聚餐是在一场宣泄三年忍让、与宿醉中结束的。

其中于子年这个穷小子收到了隐约的示意。

可惜此情此景不对。

明月照伊人,落花入流水,奈何无情。

……

估分,向来是一个考验的生死场,该无情的无情。

当大家知道答案,小心翼翼的核对时,表情不一。

有惊喜的,有懊悔的,有庆幸的,有沉着脸,更有哭泣的…

而于子年是最轻松也是最平静,但也是心情最复杂的。

如果不出意外,分数会在615到635之间,算不上低,但也不算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