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这么小声也听得见？
墨灏心中一惊，这才想起这师父是什么存在，也只得悻悻地闭上了嘴巴。
“大师兄，有何吩咐？”
墨灏走到大黑面前蹲下身子，他也很想知道这只猫招呼自己做什么。
大黑看着眼前这师弟，抬起爪子往下压了压，墨灏被它怪异的眼睛盯得心中瘆得慌，不知道它的意思，疑惑地看向了自己的师父。
焦纯大仙摸着下巴，意味深长地看了墨灏一眼，然后说道：
“你大黑师兄让你低下头。”
低头？让我给一只猫低头？
如果换作是以前，墨灏想都不敢想自己有一天会向一只猫低头，而且这猫莫名其妙的还成了自己的师兄！
不过为了留个好印象，墨灏咬了咬牙，心中极其不乐意地将头低了下来。
大黑见他低下了头，嘴边胡须动了动，抬起爪子按在了墨灏的脑门上，然后看向了趴在一旁的小白，冲它叫了一声。
“喵～”
听到大黑的叫声后，小白睁开白色眼眸，黑色瞳孔微微收缩了一下，然后站起身也抬起了一只爪子按在了墨灏的脑门上。
相互对视了一眼，点了点头，两只爪子同时散发出了一黑一白两道光芒，将墨灏全身给覆盖住了。
它们这是要给这新来的师弟见面礼么？
焦纯大仙点了点头，饶有兴致地看着两猫一人，也不去打扰他们，就静静地站在一旁。
墨灏感觉自己进入了一个玄之又玄的意境之中，正面情绪与负面情绪如同有了自己独立意识一般，相互缠斗着，似乎不把对方杀死就永不会罢休一样。
而墨灏主体意识如同局外人一般看着“厮杀”中的一黑一白的两道雾气，他能感觉得到这两团雾气里传出的情绪波动。
当白色雾气占据上风时，他感觉自己的心灵如同升华了一般，浩荡的正气如同一道阳光驱散了一道雾墙，前方大道光明，清晰无比。
不过当黑色雾气压制住了白色雾气时，光明大道不再，无尽的黑暗将他内心蒙蔽，在这一刻，墨灏心里的负面情绪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顶峰。
这两道雾气互相压制，谁也奈何不了谁，不过可苦了墨灏的主体意识，被两种情绪互相控制着，身体却如同被定住了一般，丝毫不能动弹。
这只是墨灏意识中的情况，如果从外面看，墨灏的面部一会儿扭曲狰狞可怖，一会儿如同圣人悟道，看透了一切真理。
这两种人格交战，不仅是墨灏，就连两只猫也被他情绪给感染到了，如同受到惊吓一般，身上的毛纷纷炸立起来。
它们低估了自己这新来的师弟情绪，它们也是第一次使用这方法给人洗涤心灵，没想到人心竟然会这么复杂恐怖！
焦纯大仙见状，心中一惊，本想出手打断它们施展术法的进程，不过见它们只是受到了惊吓，并没有移开爪子，才稍稍松了口气，不过表情并不像一开始那么随意了，眼睛死死地盯着两猫的爪子，他可不想自己新收的这个徒弟出啥意外。
外面的情况墨灏并不知晓，在两种人格互相交战近百次后，他现在的主体意识仿佛已经适应了情绪的摧残，两团雾气已经丝毫影响不到他任何情绪了。不管光明也好，黑暗也罢，都是他身体中的一部分，与其拒绝，不如淡然接受。
一想到这里，那两团雾气竟在墨灏漠然地注视下慢慢融合，然后凝聚成了一个人形，其相貌与墨灏无比相似。
注视着他一黑一白的两双眼眸，墨灏想让他走过来，自己好近距离观察一下，不过墨灏只能在心里想想了，因为他现在只是一道意识而已，并不能开口说话。
墨灏只是心里想想而已，没想到这另外一个“自己”真的朝他这边缓步走了过来。只见那脚下神光熠熠，三千发丝黑白相间，无风自动，那气势犹如帝王一般，威严赫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