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角转到盎格鲁这边,时间调回到6月15日。

这时候盎格鲁陪都经历了6月6号的打击,而6月11号铁星围歼凡尔主力军的消息也传来。对凡人来说,时间依旧在流淌,似乎看不到天有什么变化。

铁星方面,龙卫兵表现的战力并没有随着缺了一个圣长城有任何下降,该怎么锤还是怎么锤!而盎格鲁和凡尔组建的空中机动力量,在神降的几天后,还想最后的疯狂,企图出现超级英雄力挽狂澜的奇迹,但是在不断莽撞行动下,迅速在铁星凡人们纪律组织性下完败。

盎格鲁军方不得不承认,铁星的作战力量并不会随着损失一个名将下降,而他们刚刚抹消拯念而升腾起来的一丝丝希望还未能绽放,就残酷地破灭了。这样的绝望,远比一开始就毫无希望,要更加残酷得多。

当然更重要的是,神似乎真的被铁星给撞没了,在信徒们眼中,失去神的世界是地狱的世界,铁星到底是不是秩序邪恶?尚且不知道。盎格鲁这边自己失去了神,都已经不敢相信自己率属于正义。

在盎格鲁的旧首都中,帝国守旧派们不甘心,他们仍然调拨资源重建了祭坛。

盎格鲁的海军舰队则是在海边那个高度一百米的金属祭坛旁守护。

在帝国皇家海军的十五万吨超级巨舰“日不落”号上,盎格鲁皇家海军元帅,仰头看着岸边那个比日不落号战舰还要伟大的造物,表情如同铁铸。

而他身边那些贵族们,则表现得如同狂信徒,赞美这“对神祇忠诚”的造物。至于是否真的是狂信?还是惴惴不安的恐慌?

宗教氛围下社会中,那些有“脑子”的人总习惯制造“正确”浪潮来淹没别人。

而在这样浪潮下,得利者不用去理解理念意思,只要表现得比所有人更相信正确、制造正确,就能在这个浪潮中幸存。

至于宗教者们制造正确的方式!哦,这与拯念康慨赴死捍卫戳破皇帝新衣的方式却截然不同,他们是制造“新衣”,将“新衣”的谎言重复一万遍,凡是不承认他们“新衣”的人,则是被用逮到干掉的方式,来强调。

盎格鲁在这神话已经末日的时刻,疯狂“信仰者”在接下来以信仰之名,杀戮、抢掠,破坏所有不靠拢正确的人。

这样惯性过程一直是要持续四个月,后世历史记录为,盎格鲁120天。

…然而当信仰倒塌这一刻,命运呢,给自己找了后路…

6月15号上午,在盎格鲁东侧。一个,非常非常巨大的建筑物正在被建造。

这个建筑物长宽是六百米,堪比一个广场,由六个足支撑,在上半部分有半球形的系统,这不是雷达,从周围的数个变电站来看,这放射能量规模,堪比大型光束武器,也就是说,能量如果转为热能,不出几个小时,这个建筑上半部分可能会赤红一片。开始让半个盎格鲁居民被刻上忠诚烙印。

这是一个思维同频的发射器!是用来心灵控制整个城市的居民的。

人类在发展中很容易忘记“初心”,一代代接过方向盘的人面对初始“框架”,开始“重视”“强调”一些,对某些东西少提一些,将一些“弊端”归类于个例。

而极端往往就是这样悄无声息地来。

卫铿:原本是牧童鞭策的放牧,一定程度上人和牛羊履行远古的共生契约,但到了后来人单方面的为了满足自己要求,开始集约生产一栏一栏的牲口。

人对牛羊是单方面忘记了原始的默契,人对人也是这样。

曾经工业初期诞生的发展目标是一起共同享受美好生活,但随着发展一部分人开始只注重自己富裕,践踏原始契约。

例如当下,盎格鲁这些狂人们为了强调“神圣”“光荣”“不可动摇的自由”,已经悄无声息丢掉了以前的“怜悯”“仁爱”,开始将普通人当成燃料赶入城市变为干柴。

在这场疯狂中,自然是有正常人,雪丽斯对此表现了反对,并且在下层困苦请愿的时候站了出来。

今天,雪丽斯再度带着请愿书来到总督府,这位城市的总督用莫名的笑容看着雪丽斯。然后挥了挥手,六个人站了出来。

这些原本都是雪丽斯新招募的龙血宪兵队。哦,也就是因为利益而从铁星出来,加入了雇佣。雪丽斯用皇室的财富招募,他们又加入了盎格鲁,而现在盎格鲁失败了,他们又攀附了新人。

总督看着雪丽斯非常有料的身躯,露出了极度贪婪的眼神说道:“夫人,我极度怀疑你对神不虔,所以,应当检查一下。”

雪丽斯明白了什么,随后笑了,手握奥术晶体,这是一块锋利的水晶。

缓缓地放在雪白的脖子上,然而这位总督则表现得无所谓:“夫人,一动不动的你,对我来说更有趣。”

雪丽斯不由得愤怒:“你就是这么信奉神的。”

这位总督其实压根没有信仰神祇,只不过是想要借助神祇进行最后的疯狂罢了。

然而就在雪丽斯绝望的时候,祈祷时。

“啪”一声,从侧面迸射出来一条线,缠绕住了雪丽斯柳腰,直接拽出了窗外。玻璃碎片中,额头上被划破血痕的雪丽斯从高空坠下。

总督大喊道:“追!”随后补上了一句:“追上了,人人有份。”

救下雪丽斯的人是留思,原本她的死活不关留思任何事,但看到了,就得管。

为了寻找希捷而来的留思叹了一口气:“看在拯念面子上。”

留思现在已经确定自己迟来了一步,希捷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而眼下正是为了调查幕后黑手,刚好跟着龙血宪兵队叛徒,来到了这儿。

留思将“额外目标”扛在了肩膀上,当场就走了。

雪丽斯在宽阔的肩膀上颠簸着,无法看到救自己的人面貌,却看到了被追逐者们,被一条条线条拦截,锋利丝线挂在走道上,切断这些龙血宪兵队叛徒们的腿脚。

十分钟后,在盎格鲁陪都边缘一个博物馆中落脚。

留思将雪丽斯放下来,找来事先预备好的衣服,让她换上。雪丽斯曾经水晶高跟鞋早就脱落了,不过恰好,希捷尺码靴子和她刚好配。

只是一会儿,留思皱着眉头看着这个穿着牛仔服装的女士,总觉得哪里不对,嗯,胸脯上老是晃荡,所以招呼她奔跑的时候,她总是抱着胸。

作为一个从来不懂女士的汉子,这时候也终于从力学角度上,明白,女士逃命不单单是要换上一件简洁外套就能蹦跶了,更是要有束胸、吊带,这些东西。

在留思用批判的目光审视着雪丽斯胸峰时,雪丽斯也感觉到了这股剖析的目光,神情有些难堪。

留思拍了拍额头,叹了一口气说道:“用布裹着是否可以?”雪丽斯点了点头。

留思展开了法脉上雷达感知波段,确定隔壁是商场,准备找物件,雪丽斯补了一句:“要透气的。”

留思一脸恼怒,低声叱骂:“逃命呢,我特么哪里给你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