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名在基层官场工作近十年的老官场蒋亚娟当即从马副书记这番话里听出了危险的讯息,现在她才明白为什么马副书记被打伤了却不肯去医院治疗反而坚持来到自己的办公室紧急处理饲料厂员工上访问题,原来事情已经发酵到她难以想象的高度。

现在的局面非常清楚,如果马副书记不能很好处理饲料厂拍卖和饲料厂工人上访这件事说不定他脑袋上的乌纱帽都得受到影响更何况自己这个小小的乡党委书记?

蒋亚娟脑子里风车转动间本能为自己找借口推卸责任,她对马副书记说:“饲料厂的厂长是刚从市机关下来扶贫的唐一天同志,现在出了这么大的事他这个厂长必须承担责任。”

马副书记早已看透她蒋亚娟眼看形势不对准备玩金蝉脱壳的把戏,抬手摸了一把嘴角溢出的血迹说:“蒋书记,拍卖饲料厂的决定到底是谁想提出来谁最后拍板想必你心里有数,这件事既然已经惊动了市委领导县里也只能公事公办,你最迟必须在今晚拿出饲料厂相关问题的书面汇报材料给我,县委书记经金瑞和丁县长还等着听我从乡里回去的汇报呢。”

蒋亚娟愣了!

直到这一刻她脑子里依旧是乱糟糟想不明白,“这一切到底怎么了?明明陆仟远副书记已经把拍卖饲料厂的公函从县经贸委拿回来了,接下来只要按拍卖程序进行就好了,怎么突然之间风云突变整件事的风向全变了?

现在马副书记逼自己今晚之前必须拿出饲料厂相关问题汇报材料?可饲料厂都已经要走拍卖程序了谁还关注它到底存在什么问题?何况现在饲料厂的领导和工人现在群情激愤根本就不可能向乡政府提供任何跟企业相关的材料,这让她到怎么弄这份书面汇报材料?”

蒋亚娟冲着马副书记商量口气:“您看这份汇报材料能不能让饲料厂的厂长唐一天同志来提供?毕竟他是厂长。”

马副书记冷眼看着她说:“我只要结果不管过程。”

蒋亚娟这才松了一口气,赶忙让底下人把乡医院的医生叫过来,帮马副书记处理伤口,又让人立刻打电话叫唐一天过来,自己却悄悄去了乡政府后院扶贫人员住的宿舍找黄晓明。

她看到黄晓明后满脸惊慌告诉他,“出大事了!县委马副书记像是门神坐在办公室等着我拿关于饲料厂情况的汇报材料呢?他还说市委的领导非常关注饲料厂拍卖一事,你赶紧帮我打听打听这到底怎么回事?”

黄晓明正抱着当时很是大的游戏机打游戏呢,对他来说乡下的日子枯燥无味至极若不是带了游戏机他真是一分钟也不想呆在这。

眼看游戏正如火如荼进行,蒋亚娟突然冲进来说什么话他压根没心思听,依旧是两眼紧盯游戏机屏幕冲蒋亚娟问:“你刚才说什么?县委马副书记在你办公室?他来干什么?”

蒋亚娟透着急切口气说:“今天上午饲料厂工人上访的事闹大了,马副书记说市委领导已经有了指示要他负责调查清楚饲料厂拍卖事件,他现在正坐在我的办公室等着我拿汇报材料呢。

你赶紧打电话给你姑父冯书记问问,马副书记到底是接了哪位市领导的圣旨到咱们洪湖乡来摆谱,到底咱们要不要认真对待?”

黄晓明听了这话一脸不在乎冲蒋亚娟笑道:“瞧你吓那样?一个小小的县委副书记而已,他在老子眼里压根就不算个官。”

“是是是!他的级别当然不能跟你老爸比更不能跟你姑父冯书记比,但他可是我的顶头上司刚才又在乡政府大门口被那帮饲料厂的工人打了一顿受了伤你说我能不紧张吗?”

“马副书记在乡政府大门口被人打了?”黄晓明听了这话两只眼睛才从游戏机屏幕上挪开,看向蒋亚娟一脸好笑道,“这位马副书记运气怎么那么背啊?好端端怎么被饲料厂的工人给打了?不过打就打了,也不是什么大事情,和我们没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