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夫人简直要被白姨娘气爆炸了好么?素日里那个拐弯抹角,装柔弱的小婊砸去哪里了?怎么变身成了牙尖嘴利的母夜叉?

白姨娘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二夫人,嘴角仿佛噙着胜利的微笑。起身,微微行了一礼。“若是无事,俾妾就先行告退了。”

二夫人蹙眉,让宁妈妈将白姨娘手中的帕子夺了回来,在白姨娘面前甩了甩,道,“你知道这宁远侯府,是有人可以在默许下只手遮天的。你最好不要耍花样。”

白姨娘看着晃动的锦帕,嗤笑一声后,行了一礼,便转身出去了。

宁妈妈看这她的背影,气的不轻。躬身对二夫人道,“这贱婢到了这般境地,竟比往日猖狂起来了。真是不知所谓!”

二夫人接了小丫鬟递上来的新茶,轻轻抿了一口,表情傲慢道,“正是因为到了这般境地,她才敢这么猖狂。横竖都是死,隐忍了这么些年,自然要趁着死之前好好发泄发泄。理她做什么,能让她死得其所才是最要紧的。”

这死得其所,说的自然就是同沈妙兰玉石共焚。宁妈妈点头哈腰,狗腿道,“夫人说的是。眼瞧着侯爷一日不如一日了,恐怕过不了守孝期就要没了。到时候,这宁远侯府自然是老爷和夫人的天下!”

二夫人斜睨了宁妈妈一眼,“哎?话可不能乱说的!侯爷是老爷的亲侄儿,老爷与我这些年可是尽心遍寻名医,为的就是医治好侯爷。”语气里虽有责备宁妈妈说话不小心的意思,脸上神情却是颇为得意。

宁妈妈陪着笑脸点头,忽而又想起什么来,道,“眼下老太太要分了夫人的权给三房那位,可怎么是好?”

“慌什么?”二夫人不以为然,“那是个聪明人,眼下她是不会接手的。再者这许多年来都是我掌管内宅,府上哪一处不是我的人。且别说她有没有治家之能,就是有,也叫她施展不开。到时候反倒在老太太面前,丢了好处。”

宁妈妈听后又忙拍起马屁。

老太太将二夫人遣走之后,便派人送了许多补品和小玩意给沈妙兰。虽然没多说什么,但大家都知道,是为了安抚沈妙兰。而沈妙兰的禁足令解了,所谓的病也自然好了。

既然沈妙兰决定要以宁远侯府五姑娘的身份好好活下去,自然不能一直蜗居在自己的闺房内。于是便叫人将老太太送来的东西分类整理好,挑了一些可以送礼的带走,往殷氏的仁孝居走去。

妙兰第一次出房门,自然是要好好将这宁远侯府转一转。是以并没有走妙仙阁和仁孝居连结的角门,而是绕着园子走了一圈。

沈妙兰正欣赏这宁远侯府别出心裁的假山亭台,忽而见一抹清瘦身影,四下观望,躲躲闪闪自前面假山处转了过去,进了山内。

“那假山里头,必定是另有一番景象呢。”云莺望着白姨娘方向,瞥了瞥嘴。

云雀横了她一眼,“多嘴!”

云莺吐了吐舌头,想要拉沈妙兰撒娇告状。却见沈妙兰一脸疑云看着那假山。

宁远侯府这座名为秀景的假山,看起来似乎与别家园林设计没什么不同。可仔细看来,却是大相径庭。大多数园内假山,皆是一处景观便是一座独立的石山。可宁远侯府内的这个,却是几处假山绵延而成,其中山洞迂回,水池萦绕。说这里面别有洞天,倒是大有可能。

“你们进过那假山里面吗?”沈妙兰问道。

云莺摇头,脸上微微有些泛红。沈妙兰讶异看着她,实在不明白她害羞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