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就要摔下去的时候,一个铁棍突然啪的挥向男子的脑袋,男子直接倒地。

陆叶飞赶紧直起身子,赫然看到拿着铁棍的宋美心。

宋美心见男子还有反应,又一铁棍打在他的腰椎上,男子啊的一声痛叫,趴在地上动弹不得。

警察随后赶到,控制了男子,也取下宋美心手中的铁棍,陆叶飞看着脸色煞白的宋美心,上前将她抱入怀中。

宋美心没有挣开他,安静地靠在他怀抱里,眼角沁出一颗晶莹的泪水,眉头紧拧,仿佛打了结似的。

看到景立新死在她面前,她比谁都要害怕都要恐慌。

她不是没有见过死人,但一个活人这么近距离地在她面前中弹死亡,还是头一次。

那种天旋地转脑袋一片空白的感觉直到现在都还能感受到。

她的身体在颤抖,而且抖得特别厉害,陆叶飞更紧地抱住她,不停地在她耳边安抚她。

良久,宋美心才推开他的怀抱,抬头看着脸上沾着鲜血还有裂开口子的他,心下猛地一紧,“你受伤了!”

“没事,就一点皮外伤。”身上多处传来阵阵疼痛,但看到她终于关心他了,这点伤痛对他来说并不算什么。

“这哪是皮外伤?”宋美心蹙起眉头,然后叫来了护士帮他包扎伤口,还时不时在旁边为他拭汗。

她在楼下等警察的时候,许久不见陆叶飞回来,害怕他会出事,就循着他刚才所去的旅馆往上找。

到了楼顶愕然看到陆叶飞被一个身着黑衣男子抵在栏杆上,她一把抓过旁边锈斑的铁棍,快步上前一棍过去。

陆叶飞看着旁边紧张万分的女人,满是淤青淤肿的脸上露出一抹欣喜,但这么一笑,立即扯到伤口,痛得他猛地倒吸凉气。

宋美心紧张道:“你怎么了?没事吧?”

“没事,就是刚才动了下脸部,扯到伤口。”陆叶飞扶着自己逐渐疼得要命的脸,轻声细语道。

“明知道自己被打成猪头了,还动来动去的。”宋美心皱着眉头,责备道。

想他上次出车祸,脚伤还没来就跑到塞德纳岛救他父亲和她,现在又被嫌犯打成这样,说不心疼,不紧张,那是假的。

见她如此紧张,陆叶飞目露柔光,突然问道:“姐,要是我刚才从楼下掉下去死掉的话,你会不会难过?会不会为我流泪?”

宋美心顿了顿,她完全不敢去想这个问题,也不想回答,表情严肃地看着他,“不要再问这些不吉利的问题,你已经活下来了,就给我好好待着。”

霸气又有御姐范,陆叶飞就是喜欢她这个样子。

触及到他那温柔如水的目光,如同触电一般,心下微微一悸。

宋美心移开视线,看着护工将景立新的尸体抬进救护车里,心里顿时一阵悲凉。

也不知道是谁通知了媒体,几家记者正扛着机器拍着现场,有两名警察正在接受采访,围观的群众有增无减,每个人的脸上都蒙上一层恐惧,空气中也弥漫着死亡的气息。

有警察过来询问陆叶飞和宋美心当时的情况,陆叶飞和宋美心一五一十地将当时的情况叙述,并且怀疑此事件跟陆文轩有关。

收到消息的宋一帆和邹翔宇第一时间赶了过来,就连许久未见的表妹温佳佳也来了。

看到这里的警务人员,围观的群众,以及地面的血迹,宋一帆问宋美心,“这里发生了什么事?”

“我原本想着过来问景立新为何在法庭上做假供,没想到一出门他就被人枪杀了。”

回想当时的情况,宋美心一阵胆颤心惊,直到现在她依然能够清楚地记得子弹穿过他胸口的画面,血腥又恐怖,且猝不及防。

“被谁枪杀了?”宋一帆没有看到景立新的尸体,只看到留在地面的一摊鲜血。

“一个陌生的男人开的枪。”宋美心看向被押进警车里的黑衣男子。

宋一帆顺着她所示的方向看去,由于男子被打得鼻青脸肿,完全看不清他真实面貌。

“他就在那幢楼上开的枪,”宋美心指着前面那幢旅馆楼顶,“叶飞第一时间发现他,就跑上去与他博斗,成功地将他擒拿……”

宋一帆向受伤的陆叶飞投去崇敬的目光,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正想夸他几句时,只见他一阵吃痛,宋一帆意识到了什么,“不好意思,没伤到你吧?”

陆叶飞摇了摇头,表示没什么事,旁边的温佳佳看了他们一眼,问他道:“表哥,擒拿嫌犯这种事就交给警方处理就行了,你拼什么命啊,姑丈就你这么一根独苗,要是出了什么事,你让他老人家怎么办?”

“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陆叶飞抬起手,示意自己好得很,但却再次扯到筋骨,痛得他忍不住皱起眉头。